第二百五十八章·急转直下的形势
萧燕儿这种女人,虽然不至于精明到完全没有人能够骗得过她,但是你同样的招式在她的面前想要过两次就太难太难了,
在其他的三个门的增兵都已经派出之后,萧燕儿还是决定让韩光德跟自己一起,亲自带着剩下的足足三万人马趁着城中还在酣战的时候,布好了一张大网,等着大夏这条小十万斤重的胖头鱼一头钻进来。
对于率先突出城门的夏军来说,韩光德手下弓弩手箭矢的打击,要远远小于绝望在他们心底深处那种肆无忌惮的蔓延,一时间攻势受阻,让他们不得不重新退回城内,
高坐在马上矗立在原地远远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安逸,似乎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审视这眼前的局势,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种时候如果让夏军再丧失锐气的话,那将对于全军将是一个毁灭性的结果,
因此,在廖瑛下令关闭城门的时候,他再也待不住了,催动胯下的骏马,纵身闯入局中。
“不能关门!”
安逸跃马上前,一声就叫住了即将要前去传令关门的令兵,
“伯爷,辽人兵锋正盛,弓弩打击之后,紧跟着骑兵就要冲进来了!”
廖瑛似乎很是急切的跟安逸解释着,不过安逸却皱着眉头打断道:“将军!岂不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城门一关,这些兵将只要退出战场片刻,心中鼓起的斗志就会烟消云散,随之而来围城之中只会平添对辽兵的恐惧!等到辽人继续增兵的时候,咱们纵使再有十万人,也出不去了!”
说完,也没再打算征求廖瑛的意思,直接朝着那令兵严声命令道:“告诉姜尚和赵凌风,城南门不许关!辽人要是想冲进来,就给我拿人顶住!不管是陕地还是蜀地兵马、身居何职,胆敢言退者,格杀勿论!”
“是!”
吩咐完之后又转身朝着廖瑛那么一拱手,“有劳老将军了,你们撑住这一时,我去调火器营来给你们开道!”
然后一勒手里的马缰,
“驾!”
二话没再多说就朝着江云防线的方向飞马而去!
廖瑛被安逸这么那话一堵,还有什么可说的?也只能带着自己的亲兵一样是催动胯下的战马,又重新的杀回了城南门的胶着战局之中.......
再说江云这边,也许是辽人把兵力全都集中到了南门,城中防线的位置到暂时没有遭受到什么像样的攻击,除了又十来个比较好奇的骑兵小队往这边靠过来被三排火铳一轮齐射打成了筛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敌人的影子了。
这种战火纷乱的时刻,越安静,反而显得越诡异,也越是让江云的一颗心总是那么的悬着,尽管面色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平静如水,但是他在阵前来来回回走来走去走了得有十好几趟的步伐,已经将深藏心底的不安展露无遗。
“将军,那边街角好像有动静!”
阵前的一个鹰哨十分警觉地盯着不远处的街道,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所为的鹰哨在大夏朝军制里面是没这个位置的,属于江云为火器营量身打造的这么一个兵种,主要的任务就是代替这一排排的铳兵进行远方位的观察,通俗的来说就是用来代替铳兵的眼睛,
以往火器营在金铭尹时代的时候因为人少,所以都是金铭尹一柄短剑指哪打哪,
但是等这火器营从中军营正式更名过来了之后,真正开始使用新式火铳的兵员数量也是大大的扩大,但是这种大量扩编让火器营火力直线上升的同时,指挥难度也是可以用陡增来形容。
怎么说呢,比方说这四千多火器营往这儿一戳,江云像金铭尹似的“锵”的一声拔出佩剑朝前面一指,大喝一声射击!
这短短的两个字,得有一小伴儿的人是没听到或者没听清的,另外一大半儿倒是听清了,但是不知道朝哪儿射,还得抬起头来看江云佩剑所指的方向,
这样一来,火铳齐射的那种威力一下子就被大幅度降低了。
因此,对火器战法比较有想法的江云,就设置了鹰哨这么一个位置,
四千火器营里面起码有近五十个鹰哨,这些鹰哨的职责分得很清楚,江云这边将令一下,负责旗帜的鹰哨会把江云的命令通过旗语传达给其他各处的鹰哨,然后再由下面各处这些鹰哨再把旗语的意思朗声翻译给所负责区域的铳兵,
这样一来,将令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清晰而准确的传到了每一名铳手的耳朵里,
当然为了训练这些鹰哨江云也是没少费功夫,整个一个鹰哨营风哨、鹰眼、峰令三旗各有各的职能,真的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让整个火器营都像是翱翔在空中的猎鹰,敏锐而犀利的擒杀任何猎物。
跟江云禀报的这个人,便是鹰哨营鹰眼旗的军士,
江云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虽然距离比较远,约莫有三五百步的样子,但还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出,街角的木屋旁有一顶插着燕尾羽的晃动铁盔,料想着这顶八角盔的下面,应该是扣着一名异族的脑袋。
“把铳给我。”
江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街角,伸出手来从身旁铳兵的手里把那杆火铳接了过来,缓缓地端在身前,透过铳杆儿上的准槽对准了那顶晃动的铁盔,
凝神之中似乎呼吸的起伏都被江云克制了下来,单眼微闭直到那飘忽的目标再次触碰到自己的视线时,
“砰!”
已经不是那么昏暗的夜色并没有把呼啸而出的弹丸衬托的流光曳彩,但是其凌厉之气却不会因昼夜的变化而有所减弱,不偏不倚,径直的轰击在了那铁盔之上!
“咚!咣当~”
不过
似乎并没有江云以为的那种应声就有一名辽兵倒地的景象,而是仅仅只有一顶被洞穿的铁盔,欢脱的往后蹦跳着,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不是辽人,应该就是一顶破盔吧。”
江云又警惕地扫视了一眼毫无动静的街道,方才又把那铳还给了旁边的铳手。
当然,盯在这铁盔上的视线,可不止江云一个人,
街角的木屋拐角处,几队辽兵正隐藏在阴影中,为首的一人赤红战甲,两柄百十来斤的翁金锤倒放在地上,和江云一样地盯着那铁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