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清怡竹大姐在对面吗?”
竹清怡一直在注意着对面的动静,只不过柳彪一直没顾得上答她的话,
听到有人敲击墙面,竹清怡也点头应声道:“我就是竹清怡,你们是”
“我们是静远伯爷派来带你们两个回山西的。”胡玉华解释道。
“静远伯?”
竹清怡对这个称呼还稍稍的有点儿陌生,但是对于山西却很熟悉,“是奉了德王之命吗?”
胡玉华哪知道是不是德王的意思,他只管知道这是安逸的意思就行,于是接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德王之命,反正伯爷是让我来带你们去见德王的。”
然后他朝着这空心儿墙敲了两下,接着说道:“时间紧迫,等到了山西有什么问题你自去问伯爷。你现在站的离墙远一些,我要破墙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动手吧。”
竹清怡便也没再问下去,捏着裙角旁边站了站,把墙面朝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郝越,看你的了。”
相应的胡玉华也在墙对面把位置让了出来,然后看向了身后那名手里拿到“镰刀”唤作郝越的男子。
“去去去,给老子闪开点儿。”
还处在刚才的余怒中未有半分消散的郝越,冲着并没有怎么挡在他面前的柳彪又狠狠地冲了一句,
“你!”
眼疾手快的胡玉华一步迈上前去,朝着柳彪打了个到此为止的眼神儿,然后拉着他往后面又闪了闪。
走到空心儿墙前面的郝越很快就开始动作了起来,把手里那看起来镰刀模样的东西往墙上使劲儿一『插』,
可能这空心土墙也没有多硬,或者说是他手里的这“镰刀”够锋利,就这么看起来没有用多大力气的一『插』,竟『插』进去大半寸去。
然后就看到他手攥着“镰刀”刀杆儿这么一转,
“咔嚓!”
原本只有一扇刀刃的“镰刀”,忽然就从刀头的周身窜出来足足四扇之多!把之前那一个镰刀状的东西,十足的变成了像是一把没有伞布的伞架。
“这子什么来头?”
柳彪看着『操』控着机关让伞架不断旋转深入墙体的郝越,偏过头问胡玉华,
胡玉华低声答他道:“伯爷给的人名,让我去淮王府里找来的,说是淮王府里的下人,后来我跟他聊才知道,这子之前是倒斗的。”
“倒斗?”柳彪对于这黑话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刨人家祖坟的。”胡玉华一边用手朝着脚底下指了指,一边很是形象地解释着,
“不过你可不要你看他,你知道咱们脚底下这条盗洞是从哪儿挖过来的?”
柳彪朝着他一挑眉,“哪儿?”
“淮王府的库房!”
在王京北军指挥使位置上待了那么久的柳彪,自然之道淮王府和北军大狱的位置,那可不是一段短距离啊!
“这么长,都是他挖过来的?”
胡玉华点点头,“都是他一个人干的,一天两夜!我就在旁边跟他打了打下手。”
柳彪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墙根儿忙活的郝越,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擅长撬门轧锁的刘二,笑着说道:“伯爷收拢的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有时候还真能派上不少用场呢。”
柳彪说的倒是无心,胡玉华听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了,鸡鸣狗盗之徒,这话说谁呢?
他有些阴阳怪气的反驳道:“什么叫鸡鸣狗盗之徒,都是凭本事混饭吃,你带兵算本事,人家开锁就不算本事了?这话说的!”
“嘿!”
柳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我又没说你,你看你跟我急个什么劲儿。”
两个人倚靠在墙边儿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那边“轰通”一声巨响,挡在两座监房之间的空心墙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的轰然坍塌了下去,
有了前车之鉴的柳彪,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胡玉华和郝越却是心有方寸般地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而那坍塌的土墙确实也给了他们两个人自信心足够的面子,居然像是受谁的指挥一样,并没有杂七歪八的四处砖石飞溅,却是整整齐齐的塌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宽缝来,
看来胡玉华说的没错,这还真是个手艺活儿。
“咳咳~”
竹清怡用袖口轻遮着口鼻,然后迈着步子从宽缝之中走了过来,
跟柳彪一比,竹清怡仿佛跟他并不是同一天进这大狱的,
那一身珠白『色』的长裙仅仅只是因为狱中的『潮』气而显得湿哒哒的,并没有任何被污泥沾染的破败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