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也清楚的知道,今日这样做了,就是默认了与陆家的亲事。
也是藉此机会,给陆家递一把梯子。待此事了了,陆家就能顺理成章的上门求娶了。
何氏兄妹相继上门,陆友富很热情。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事代表着什么都知道。
他最满意的是这两兄妹上门的顺序。若是何小西先来,也会热情接待,但那热情就得打几个折扣了。
何小西提出借一步说话,陆友富一愣。不说此时,再过二十年后,也没有大伯哥跟弟媳妇单独说话的理。
打着哈哈装没听懂让陆大嫂接待。何小西尴尬又无奈笑笑,自己总是忘记现在是在封建又闭塞的小山村。
事实证明,何小西说的事情,陆大嫂做不了主,也不敢拿主意。还是得陆友富出面。
夫妻俩一起接待的何小西。何小西指出他做这些事存在的漏洞,提议趁还不迟,把这些漏洞抓紧时间补上。
跟其他被划分成贫农的人不同,陆家的人知道他们划分成这样的成分,侥幸占极大部分。
所以,其他人看斗地主是看个热闹。如果被斗的人曾经为恶乡里,看得是解气。
陆友富不一样,他的感觉更复杂一些。在他们这个地方,土地兼并并不严重。不说耕者有其田,靠着打零工,日子也能过下去。
过河不远处有一处货场,人们依附着货场靠拉脚就能养活老小。
也有像他这样,远途贩些货卖。
佃地主家的地种并不是人们求生的唯一出路,所以为恶乡里的地主豪绅不多。
戴着高帽白袖章的地主,多是以前关系很好的乡邻。看着这些人的处境,感受会更复杂。
加上以前教导他的人是大伯娘屈氏。屈氏因为经历过的政权更迭更多,家庭变故也多,为人处世谨慎,也影响到他。
前世何小西对陆友富的印象并不深,只是记得他总是一副极儒雅的模样。即使是干着和其他人一样的体力活,最多也只是把长衫系到腰间,从来不会衣衫不整。袖口折得都比别人折得整齐。
何小西冲他看过去,就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以后,表情略微变得严肃。
没有急着做决定,而是向何小西提问道:“你让友财给我传话让隐匿家产,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她什么时候让陆友财给他大哥传过话,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诧异,何小西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脑子里把曾经跟陆友财说过的话捋了一遍。想起那天编了应付陆友财的话。
何小西的沉默,被陆友富理解成这些话的来源不好往外说。
来源并不重要,只要来源可靠。又换一种问法:“抵实吗?”
何小西暗暗吐槽他:抵实不抵实你都先开始实施了,现在问,黄花菜都凉了吧。
陆家若不是少了他掌舵,不会落魄成那样。只听到一鳞半爪,就能窥得事情全貌。还果断的做出断尾求生的决定。这份魄力,就赶超一般人。
虽然吐槽他,敬仰也如滔滔流水。
点点头,亲身经历过的,能不抵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