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陆友富的脸色有些疲惫。本身起得就早,送他们出门,又出了这桩事情。
不是何小西他们正好遇上,这事就是颗大雷,不知道谁倒霉撞上去。大概也跑不脱他们正副两个村长的锅。
出门的黄历是早早看过的。虽然耽搁了一会,还是要照着原来的打算走的。
陆友富他们又把大车检查了一遍,没有损坏,就又送他们出门了。
坐在大车上,何小西和陆氏兄弟都有些沉默。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没法心情飞扬。尤其他们家,跟逼死人命的罪名差一点插肩而过。
何小西沉默的原因更多一些。
她在回忆,前世在春草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春草是何泥墩家的二儿媳妇。前世也是个苦命的女人,红颜薄命就是她一生的写照。
如今正是二十四五岁的花信年华。又生得那样粉面桃腮的昳丽容貌。村里也不曾有流言蜚语传她与谁有首尾。
可是他家男人就是不喜她。早几年还好,每月休息的时候还回来。到了后面几年,基本没回来过。就把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扔在家里。
何泥墩家只对外说是因为她无所出,所以男人不喜。何小西却觉得这里面定然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
两口子没孩子,不是更该勤回家,或是把媳妇接过去一起生活吗?都不在一起,能生出孩子岂不是出了鬼了?
前世的时候,春草的男人好几年不回家,有一日突然回来了。
就在他男人回来的当晚,春草吃了他男人买回来的一块糕点以后,得了急性绞肠痧。未等到娘家来人就没了。
因为是暴毙,属于凶死,又兼没有儿女,急匆匆就埋了。
几年以后,何二喜带城里另娶的妻儿回乡。大家都说他那几个孩子,看年龄不像是春草死后生的。
何小西想着前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因为春草的事情耽误了时辰,他们路上就不能多耽搁了。不是顾虑着怕累着骡子和喂食,中午都不想歇息。
中午歇息的时候,陆友财看着骡车,让他二哥在路边铺上破草席睡一会觉。跟何小西一起说起悄悄话。
虽然他自己也因为早晨的事情心里不舒坦,但是,何小西的状况让他更担心。
鬼鬼祟祟的往他二哥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他二哥闭上眼睛睡着了,赶紧贴到何小西旁边坐着。
“你别太……担心了,我大哥会……安排人注意他……们家动静的。”
他们是东村,安排人也安排不到西村去,怎么注意西村人家的动静?
何小西以为他就是安慰自己一下。但是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说空话。
心里一动:陆家在西村安插了人?
这样细想一下确实是陆友富的行事风格。
陆家安排的人定然不会是姓何的,姓何的人家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不是好使唤的。
那就是杂姓的那几户家的人。何小西觉得自己猜到事情的真相了。
陆大嫂出自西村柳家。虽然最早不受柳家的重视,但是渐渐在婆家站稳脚跟以后,柳家人还是要看着风头黏上去的。
他家不是陆家正经八道的亲家。想要跟陆家叙亲情根本不可能,只能另辟蹊径,为陆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