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那日只当他是鬼迷心窍,过些日子冷静了就好了。却是越来也过分了。
何小西气地直磨后槽牙,生啖他的心都有。
连他哥给褚家送粮食,褚家没拒绝的喜悦都淡了不少。
何小西虽然在他哥跟前对何大毛多有维护,不过是怕这事暴露于人前。她是打定了注意要给何大毛一个教训,让他张长记性,不要这样胡作非为。
不然这样的脾性,做事这么不严谨,在特殊的十年,让人抓到小辫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其他们明里暗里还有这么多敌人,恨不得置他们于死地。
何小西压下怒气,问何小东:“哥,你去送粮食,褚大哥没说什么吧?”
何小东护短,也不愿意自己兄弟在妹妹跟前没脸面。更不愿外面的腌臜事污了妹妹的耳朵。
顺着她的话题粉饰太平道:“褚兄弟没说什么,我送去他就收下了,我跟他说了,不用着急还,等明年粮食下来,宽裕了再还也不迟。”
何小西心说:褚凤雏能说什么?他若不是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怎么会把褚大嫂丢在家里去山上挖野草果腹?
吃我的嘴软,待青林出生,她应该想看随时能看,不用看谁的眼色。
褚家两个大人如何她不关心,可不能饿着她儿子。
更重要的,那两口子都沦落到吃草的地步了,也要生下青林。不消说也是极爱那孩子的。
何小西替青林庆幸,他的爹娘并不是为彰显彼此的真爱而生他。他也是被期待的生命。
前世有人说褚大哥是自杀寻死,还害了邻村的车把手,看来另有隐情。
试想,他们夫妻,一个为了孩子什么苦都愿意吃,一个为了孩子不惜命。
如何会丢下孩子,让孩子独自去面对世间苦?
想通这一节,何小西的心情也晴朗了。决定对何大毛好一些。
本来决定要整治的他爹娘都认不出来的,抬抬手,只整治的他兄弟认不出他好了。
何小西让小驹去把陆友财叫了来,两人密谋了一番,陆友财匆匆去准备了。
却说昨日何涯跟何小西他们分开后,单手拉着板车回家了。
回家后一头钻进屋子里,扑到床上,把头盖在被子里,傻傻的笑起来。
她又叫我何涯了。心底的欢喜再也抑制不住,拥着被子在床榻上翻滚了两滚。
何涯因为出生之初就有着不同旁人的硕大的头颅。出生以后家里长辈也未正经给取过名字。一直都是大头大头的浑叫着。
直到前不久,他家侄子出生。因为是家里的长子长孙,受到家里重视,长辈们请了有学识的族老慎重的给取了名字。
他家因为请族老给取名字,为显示重视,整治了一桌酒菜宴请以为答谢。
他娘小心眼,觉得只为取一个名字如此破费吃亏了,央着族老顺便也给他取一个名字。
于是族老也给他取了一个名字——何涯,作为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