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不敢随意给何大毛写信。因为她也不知道何大毛那边是什么情况。万一被人顺着信里的线索发觉他们的存在就糟了。
何大毛恪尽职守的做着羊倌。他的运气真的很不错。第一天放羊就找到了好几只昨天慌乱中掉到深沟里的羊。
这些羊被困在沟里上不来。好在沟里有草,困住的时间也才一天,还有力气大声的叫唤。
“咩”,何大毛赶着的羊群好似听到了同伴的呼救,一路走到那里,站在上面跟底下的羊遥相呼应。
何大毛赶着羊群回去找人手帮忙。
“好样的兄弟。”羊全部被解救上来以后,大家兴奋的拍着何大毛的肩膀。
何大毛一下跟大家的关系更近了。
当然,如果这些人拍他肩膀的力气小一点就更好了。
何大毛打听到,受伤的羊倌被抬着,去部队找说法。部队给的答复是会尽快查明真相,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花颜也被交给了部队。
按照犯罪管辖权规定:现役军人犯罪,由当地军队保卫部门侦办。
何大毛跟着何小西熏陶了许多年,知道挑拨是非忌讳过犹不及。
他只是像那一日借宿的时候听到主人家谈论的话那样偶尔会在大家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感叹一句:这么巧啊?
这么巧啊?就算是真的是巧合,大家也难免会多想。
是巧合还是打击报复故意伤人,大家不在乎是哪种。只是希望看到结果——处理结果。
处理结果可以照着意外来处理,但是从轻发落就别想了。
因为有报复伤人的嫌疑,性质恶劣。不管是伤人的定罪量刑,还是违反纪律的处分,都得严格按照最高标准执行。
就好比法律规定的五到十年,定罪的时候肯定就高不就低。因为许多双眼睛盯着处理结果呢。
何大毛没有等待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因为没有必要。南城那边也会得到消息。等南城传消息回来是一样。
走的那天,何大毛往借宿的那张床的被褥下放了一叠钱和粮票。但是他想了想又拿了出来。
他是穷困潦倒的流浪汉。如果放这些钱和票,他怕有人会联想到其它事。
这些人的照顾,只能在心底里默默感谢了。
很快大家就会忘记曾经有个人路过这里,除了马掌铺子掌柜。掌柜怕是以后再剥削新招的伙计的时候会有心理阴影,不敢心太黑了。
等过了春节,天气转暖春暖花开。为期三年的灾年到了最艰难的时候。
去年的粮食吃完了,地里还没有长出能吃的东西。偶尔有传言,哪里哪里都饿死人了。
市面也不太平了。人们走在路上不敢拎包袱,手里不敢拿吃的。会有饿极的灾民抢夺。这些人被称为“?(chuǎ)子”。
这是一个区别于抢劫的名词。只限于称呼那些抢些小东西的人。
也不是都是坏消息,南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肖荣励被部队给退回地方了,还被判刑了。
何小西给徐慧兰去了一封信。“要防范沈君如狗急跳墙。”何小西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就是这个。
沈君如这种人,何小西前世见过。这种人就不会从自身找毛病,错的都是别人。
别人不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她都是错。
天天对着这么个徐娘半老的“老公举”,这些日子徐慧兰也是醉得够呛。
沈君如正在对着靳慧芬端婆婆的款:“你们工作忙就不用专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