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日忙着外务,村里的孩子他有些只认得人,名字倒是不能都对上号。
只是他们家老大的名字叫陆小槐,何小东就按此推断是他们家孩子。
柳氏:“嗯,是陆守和家的四丫头。”
听说是陆守和家孩子,大家就知道她为什么会挑拨这种是非了。
呦呦去了彭家凹当知青,来了没多少日子就到了春节。
如果回家去过春节的话,一来一去得花不少钱的路费。
而且没人陪着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大人们实在没法放心,就没有让她回去,而是给接到水洞村过的春节。
何家的孩子有什么,呦呦也随着他们添置了一份,新衣裳新鞋袜,连新头绳都没少了她的。
别人见了也就罢了,没法跟何家的孩子攀比。
陆麦子家的孩子,自己觉得比呦呦还高一等,她一个跟着她娘改嫁做了拖油瓶的,凭什么穿那些新衣裳?凭什么比自己还光鲜?
陆小榆年龄跟呦呦差不多大,正是不十分知事,爱攀比、爱贪慕虚荣的年龄。
看到呦呦这样,想想他家因为她爹被判刑,她现在只能捡别人穿过的旧衣裳,恨得咬牙。
她娘经常说,当年她爹和她五叔被抓,呦呦娘就该帮着说情,也该每个月给点钱帮衬五婶。
那个不守妇道的狠心女人,不仅没帮忙,还落井下石改嫁了。
如今那个女人和她闺女过得比他们好,让她心里越想越难受。
还有跟呦呦交好的何安安,别人不知道她何安安的底细,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是个捡来的野种,还有个傻子亲娘,凭什么也穿得这么体面?
今天正好路上遇到何安安和褚呦呦携手走过,跟她走了个对头。
褚呦呦那个小贱人,居然眼睛长在头当顶,装看不到她,招呼都不打,更是让她不忿。
不是褚呦呦装不认得她,而是真不认得。
郝婆子一直不给靳慧芬带孩子,靳慧芬无法,只能自己带,褚呦呦跟他们家来往少,几乎没有见过。
后头陆守本跟卢卉卉有了首尾,靳慧芬更不会让女儿跟他们家接触,只当她爹已死了。
见两个人旁若无人从她跟前过去,陆小榆鬼使神差的跟在她们后头。
就听到前头何安安说:“我爹过几日要去沪城看二爷爷,答应给我买一双红色的皮鞋,我回头跟他说让给你也买一双,
你还想要什么,让我爹一并给买回来。”
褚呦呦推辞不要。
“我爹说了,咱们两家是异性兄弟,不用分什么你我,我家的就是你家的,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一副褚呦呦再推辞就要着恼的口气,还带着些她爹的匪气。“你是不是不想把我当姐妹?”
褚呦呦推辞不过,只得答应。
后头跟着的陆小榆被褚呦呦的好运气刺激得发狂,更被何安安的傻气气得肋叉子疼。
在心里骂:傻逼,你们家的东西多得送不出去了吗?还要硬逼着别人收?
还真不是何安安自作主张,她这样给褚呦呦送东西,是何大毛授意的。
何大毛跟闺女说了,让她有好东西要跟小姐妹分享。
褚家的情形现在水洞村这边都知道了,又不能直接送钱,只能给送点吃食衣物帮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