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城,杨府。
杨丰和左荃平安回到杨府。
家主杨鼎天和列位同族叔伯兄弟看望慰问左荃,获知了一个令杨府上下震骇的消息。
“杨丰独闯风林庄,击败黄云庵师伯郝大元,斩断他的双臂一腿,救回人质。”
这个消息,不管哪一句,都足以令杨府震惊,最可怕的地方是,杨丰斩断郝大元的双臂一腿。
杨鼎天听到这个消息,脑中嗡的一个炸响,感到天旋地转,当即扶着额头,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昏死在地。
族人们见了,连忙把杨鼎天扶到他的房间,让他躺下。
杨府上下的仆人丫鬟,从杨氏族人的嘴里听到风声,感到大难临头,纷纷跪在杨鼎天的房间里,求他发放工钱,放他们回家。
这个时候,杨鼎天头脑发昏,还没有醒转,就在模糊的意识里听到耳边一群人哭喊,感到好奇,缓缓睁眼。
只见自己的房间里跪满仆人和丫鬟,他们伏首在地,大声哭喊,有些频频磕头,情绪激动,似乎马上就要疯啦!
杨鼎天有气无力地问:“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我还没有死……你们快起来!”
杨泰走到杨鼎天的身边,低声道:“贤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使得整个杨府的家丁都知道了杨丰重伤郝大元的事!”
“他们现在非常害怕,都一窝蜂地跑来,要向你……向你……讨要工钱,离辞逃命……”
“什么!”杨鼎天一脸震惊道。
睁大双眼,扫视眼下的众仆,杨鼎天愤怒地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我杨府没有事的时候,你们个个都忠心不二,明里暗里地争个高低。”
“现在杨府有事了,要有灾祸啦,你们竟然不约而同地跑来请辞,你们还有良心吗,你还有忠心吗?”
“我杨府家大业大,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们一分一毫,你们所获得的报酬要远远高于其他的大户!”
“没想到,我把你们当成杨府的一份子,当成我们杨家的人,你们竟然这么心齐,一到关键时刻,就一伙跑来请辞!”
“你们太不是人啦!”
管家吴四爬到杨鼎天的床边,双手抱拳,老泪纵横,悲恸道:“老爷,不是我们贪生怕死,实在是二公子杨丰,这回惹了天大的祸呀!”
“您想……黄云庵是天下名门大派,弟子成千上万,已经屹立几百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天下武林,凡有大事,必请黄云庵等名门大派主事,不管是哪方世家大户,都不敢与黄云庵为敌呀!”
“上一回,二公子杨丰在府内杀死黄云庵的弟子,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们私闯民宅,深夜行凶,死有余辜,纵使黄云庵的人寻上门来,他们也说不出道理。”
“可是这回,二公子杨丰可是跑到黄云庵的地盘上杀人,他虽然放了郝大元,可是又斩断了他的双臂一腿,这何其残忍呀!”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武林,轰动天下,我们杨府,要有灭顶之灾呀!”
“望老爷可怜可怜我们,看在我们多年侍奉您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旁边的仆人们听到这里,马上配合地大声痛哭,不断哀号。
丫鬟们更是哭得大声。
听到管家吴四的话,杨鼎天一脸苦状,右手握拳,狠狠捶在自己的身上,大喊:
“我杨鼎天有什么罪过,上天要这样报复我!”
“我杨府造了什么孽,要遭受如此大祸!”
“那个小畜生杨丰,他为什么是我的儿子,他为什么不是别人的儿子呀,可恶!”
说着,一口恶气闷在胸口,杨鼎天一脸惊讶,眼看就要气绝身亡。
杨泰一惊,迅速上前,一把抓住杨鼎天,往他胸口拍得一掌,又在后背几点,这才救得杨鼎天的性命。
看到这个情形,管家吴四和众仆人连忙爬到床边,凑到杨鼎天的身边,着急地喊:
“老爷……你要保重……你不能有事!”
“杨府,还要你主持呢!”
杨鼎天一怔,呢喃道:“我主持?”
管家吴四双眼含泪,望着杨鼎天,点头道:“是……杨府还要你主持!”
说着,吴四的身子慢慢转动,左臂一张,提醒着说:“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仆人,他们都等着老爷发话,给他发银子,逃命回家呀!”
听到这里,杨鼎天又是一怔,身子躺下,不耐烦地说:“你……带着他们去帐房领钱,每人多发五十两,就当我们主仆一场,送你们的盘缠。”
管家吴四和众仆人连忙叩谢,一窝蜂地溜出房间,往帐房去。
杨鼎天的房间里,只剩下杨鼎天和杨泰两个人。
杨泰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杨鼎天,没有说话。
摇了摇头,杨鼎天问:“伯父,你说,我杨府应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化解这一次灾难?”
喝了一口茶,杨泰说:“这能有什么办法,即使你亲手杀了二儿子杨丰,黄云庵也不会善罢甘休。”
“即使你杨府上下负荆请罪,也不会让黄云庵放过你们。”
杨鼎天一脸骇然,无奈地问:“那该怎么办,难道我杨府,一定要死光了,他们才肯罢休吗?”
杨泰说:“事已至此,你不战会亡,战也会亡,不如奋起一战,运用杨府所有关系和财力,或许博得一丝生机。”
“更何况,你二儿子杨丰武功超绝,只要有他在,杨府不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