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你……”
“凤儿、娥儿,你们……”
……
七天之后。
云仙阁,阮府。
前庭院的广场上,白纸纷飞,一位白发长者悲痛哀号:
“六弟,你死得好惨呀!”
“你天生神魂,少年成名,威震天下,名扬四海,你为我们阮氏一族,鞠躬尽瘁,你本应是一个盖世英雄。”
“可惜……你被杨丰杀死,尸骨无存。”
“我们阮府,云仙阁,只能以一具空棺,代你入土为安。”
“我的六弟,你不该死呀,为什么你要英年早逝,你还有无限的风光呀!”
“呜呜呜呜……”
“那个该死的杨丰,他本是孤魂野鬼,却来我们这里夺舍驱魂。”
“他不但强占十五岁少年的身体,还当上了天月宫的师尊,现在更是成为了天月宫金月长老的乘龙快婿。”
“天道不公,天理何在?”
这位哭得伤心欲绝的长者,正是云仙阁的超强武者,冥武者阮飞。
二弟阮腾,是阮玲的父亲,他站在一边,看着大哥哭了几天几夜,心痛不已。
“大哥,请节哀吧!”
“六弟已死,入土为安,你还是要想开一些。”
阮腾一脸忧色,宽慰道。
阮飞听到这话,身子前扑,向天空的六弟亡魂,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六弟,阮氏一族,受你庇护,在你死后,他们却忘恩负义呀!”
“真是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闻言一惊,阮腾豹目圆睁,大声问道:
“大哥,我们阮氏一族,有那样的人吗?”
“你把他说出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以告慰六弟的在天之灵。”
阮飞双拳捶地,痛苦地哭道:
“二弟,那个人就是你。”
阮腾大吃一惊,讶然道:
“我?”
阮飞痛斥道:
“没错,就是你。”
“你暗使女儿去杨府,投怀送抱,嫁给杨丰,你无情无义,背叛家族和兄弟,你还敢佯作不知,你好可恨呀!”
眉头一扬,阮腾心中震动,看向大哥阮飞,高声提醒道:
“大哥,这件事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我女儿阮玲,怒气难消,她愤恨之下,跑去杨府,是去破坏杨丰的婚礼。”
“她并非出嫁。”
“她去的时候,身穿白色丧服,背负一柄宝剑,还带着一支护卫队,那怎么可能去嫁人呢?”
“你不能冤枉她,冤枉我。”
阮飞一下子腾空,落到阮腾的面前,勃然变色,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指着阮腾,瞪视着他,大叱道:
“你身为云仙阁的阁主,阮氏一族的二当家。”
“你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首鼠两端,脚踏两只船,你还敢妄言,你们是清白的?”
戟指空中,阮飞横眉立目,瞪着阮腾,大声呵斥:
“六弟魂飞归天,为我阮氏一族的颜面而亡,更为了你阮腾阮玲父女送礼,受到杨丰侮辱而战。”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面对这样深情厚意的六弟,你对他的死,竟然如此冷漠,你还是人吗?”
面现愧色,阮腾站立不安,一对眼珠转动,视线飘忽。
看到二弟这个样子,阮飞一脸怒容,哼的一声,高声命令道:
“你跪下!”
“向你六弟的亡灵发誓,有生之年,你一定要手刃仇人,取杨丰项上人头,否则,你就要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全身一震,阮腾一身虚汗,伸手抹了抹额头和脸,轻拭汗水,看向大哥。
见他神色严厉,不像是开玩笑,阮腾辩解道:
“大哥,你不要生气。”
“我们阮氏一族,不是将门之后,而是经商世家,世代都以生意为主。”
“所谓生意,买低卖高而已,唯利是图,讲什么仁义道德,一切还是要从一个‘利’字出发,进行权衡,只有这样,才能广大门楣,不会穷困潦倒。”
“我对于六弟的死,仔细想过了,对于杨丰的处置,也计算过了。”
“我感觉,我们留着杨丰,利大于害。”
“否则,我们在这个时候,去杀死杨丰,无疑与天下第一武道宗门,为敌呀!”
阮飞听到这话,神色凝然,陷入沉思。
见大哥怒气渐消,阮腾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继续说:
“大哥,你想。”
“六弟武功超绝,可与杨丰决战,已然死于杨丰之手,可见杨丰此子,不可小觑呀!”
“你再想,杨丰已经和金月门三位千金成亲,已经成为金月长老的女婿,我们与他争锋,怕是得罪金月门、金月长老,招来灭族大祸。”
“光是杨丰、杨氏一族,他们一人、九万军队,我们云仙阁尚有一分畏惧。”
“那天下第一武道宗门,要是仇恨起我们云仙阁,我们还有出路吗?”
“怕是活路都没有了。”
阮飞哼的一声,不高兴地转身,负手而立,昂首怒色。
“照你这么说,我们云仙阁,就这样算了,六弟的死,就这样不管了?”
阮腾哈哈大笑,看向阮飞,狡黠道:
“大哥,比我们更加痛恨杨丰的人,大有人在,我们想他死,也并非亲自动手不可。”
“不信,我给你引荐几位,你认识认识?”
阮飞张大双眼,回头看向阮腾,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好奇地问:
“你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