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当这位‘陈道明’说出那些话时,苏白心里先是愣了一下,基本上猜测到了他的身份,毕竟听众这个圈子的区别度实在是太高了,除非认为这个‘陈道明’是一个刚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病人,但很显然不可能。
紧接着,对方伸手提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靠在了墙壁上时,苏白又“懵”了一下,是的,苏大少确实“懵”了,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这货本来自己在电梯里时就和胖子调侃说要把他宰了的,只是自己没来得及动手而已,但这货居然自己跑出来,跑出来还算了,居然还拽得跟天神下凡一样要惩戒自己这个凡人?
再等到对方身上的僵尸气息流露,整张脸也变成僵尸时,苏白的情绪完全是稳定了下来,之前倒不是被吓得,事实上作为前任证道之地的守护者,苏大少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就连绝大部分大佬级听众都只能被蒙在鼓里的广播事件他苏大少也基本全程目睹了。
苏白的情绪之所以在刚才出现波动,原因就在于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家伙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自己面前宣扬他是神,将自己提拉到了墙壁上,然后再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其僵尸强化的本尊想要吓唬自己!
苏白真的是很久没有在听众圈子里遇到这种清新脱俗的“清流”了,要知道在半天前他还在恫吓一名大佬级听众且和另外一名大佬级听众走过手。
‘陈道明’有些意外,他一开始认为苏白是被自己的本尊形象给吓傻了,但很快他发现不对,对方的眼神和表情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嘲讽”的意味,对方很放松,真的很放松,当自己掐着其衣领提起来,对方似乎也很放松。
“你身上,应该是有一件可以屏蔽气息的法器。”苏白很是平静地开口道,这件法器居然能够屏蔽自己的探查,确实奇妙,要知道在对方出手时苏白就已经完全确定了其实力段位,只是一名普通听众,连资深者都不是。
‘陈道明’如果在听到这句问话后都不晓得自己面前人身份的话那就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下意识间,他提着苏白衣领的力道缩小了一些。
“你也是听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揣测,同时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在听众圈子里,一个阶层和一个阶层是相对的,彼此之间基本互不干扰,至多也就下个阶层的顶端存在能够提前和上个阶层取得一些联系和交流,这是广播的规则。
苏白明显地捕捉到了‘陈道明’眼底深处那稍纵即逝的慌乱,对方,这是在装傻,他当然希望苏白就算是听众实力也比他低,这样子他照样可以教训苏白,但如果苏白实力比他还高的话,这个时候认怂反而不对,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装傻。
把自己纯粹比作一个逗比,一个痰盂,让自己把对方给气乐了,那样对方可能不会因为自己的冒犯而惩罚自己。
不过,很可惜,苏白不是那种十分懂得情趣的人,而且在他身边的胖子向来是这种装傻充愣的能手,面前这位长相酷似‘陈道明’的听众显然演戏的水准比本尊也比胖子差太多了。
苏白的身形开始向前移动,连带着强行撑着‘陈道明’一起向前走,面对对方身体上传过来的可怕力量,自己甚至连一丝抵抗和滞缓的余地都没有,到这个时候,苏白的表现完全击穿了‘陈道明’的所有幻想,他知道他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运气这么背,在现实世界里想要惩罚一个跟自己抢女人的家伙时,居然对方还是一名资深者!
是的,以‘陈道明’的思维层次和他的经历,他只能认为明显有着超乎他实力认知的苏白是一名资深者,他还真的没料到苏白的层次比资深者还要高,不过这对于‘陈道明’的区别其实也不大,道理就跟毁灭地球一次和毁灭地球几十次差不多。
‘陈道明’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像是死死地粘在对方衣服上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
苏白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陈道明’脸色不停变幻被不停地向后逼退,
终于,
‘陈道明’的后背贴在了墙壁上,但紧接着,‘陈道明’感觉一股可怕的力量压在了自己身上,竟然将其身体给提了起来。
很短的时间内,双方的际遇像是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陈道明’的手还是继续攥着苏白的衣领,但他却一脸的苦涩。
自苏白的体内,一股煞气开始弥漫出来,瞬间刺入了‘陈道明’体内,‘陈道明’体内的僵尸强化受到煞气的刺激再次显化了出来,其脸上再度变成黑青色,露出了两颗獠牙,但是他的獠牙却在颤抖,他的目光里也丝毫看不见嗜血和凶狠,有的只是慌乱。
苏白嘴角出现了一抹带着玩味的笑容,随即,他也开始切换出自己的僵尸状态,
古僵一转!
苏白的僵尸状态在形体上和他原来的模样没有发生特别大的变化,这是因为苏白已经将僵尸血统在尽可能地提升的同时也让其最大程度地和自身融合在了一起,眼下,苏白只有皮肤上萦绕着一层淡青色的光辉,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灾厄、诅咒、肮脏等负面气息却比‘陈道明’之前展现时浓郁了何止百倍!
古僵一转是苏白在黄泉里仗着自己守护者着的身份强行拉了数千亡魂残骸殉葬才凝聚而成的,这种大手笔的投入所产生的回报自然也是很恐怖。
‘陈道明’几乎要哭了出来,他知道自己不光踢中了铁板而且还踢中了自家大佬的铁门,眼前的这位,居然也是僵尸强化,而且当对方展露其血统时,自己竟然升腾出一种向“王”跪伏的感觉,这就是血统层次的碾压,双方血统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后者几乎无法升腾出丝毫反抗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