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蹲下来,地上那一摊刚刚被陈茹捏爆的低阶听众强者的血污和碎肉在此时都开始快速的风化,一缕缕血腥气开始向苏白身上汇聚过去,苏白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极度疲惫的人抹了一把风油精在自己鼻尖位置,提起了一些精神。
“看来,古僵三转的副作用被解决了?”陈茹看着苏白此时的状态说道,“你如果以这种习惯一直下去,可能到时候你其实已经死了,但你的身体却还活着,而你的灵魂又和你的身体融合在一起,所以,哪怕你死了,但你依旧可以继续活着,这就是一种可怕的惯性。”
陈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这就是徐富贵能早就死了却依旧可以继续躺在证道之地这么多年的原因所在吧。
“这件事,真的和你没关系么?”苏白目光炯炯,他不介意自己在复仇的时候让陈茹搭上自己的因果顺风车大开杀戒,但是他必须确定这件事不是陈茹故意安排出来的,苏白最讨厌的一件事被别人当作棋子儿去摆布,因为这种日子他已经过得够久的了。
“你这种精神亢奋的状态还真的让人有些惊奇,明明意识里全部被渴望杀戮的情绪所填满,却反过来变得极为清醒。”陈茹调侃道,随即,她又笑道:“我只是在那个地方又有了一些突破和感悟,正巧在这个时候那帮西方人主动越界过来,其实哪怕没有你的因果,我以东方听众的身份也可以去追杀他,只是有你的因果在更方便一些而已。
我是一定要证道的,我现在就是把我当作证道者的一员,而证道者有被广播赋予安定一片区域的责任,再者,东西方之间的挑衅和对立也是广播所默许的一种方式。
最后,退一万步说,如果你认为这是我安排的,依照我的性格和做法,我不会让这帮西方人蠢萌蠢萌瞻前顾后地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样子,我会让他们直接毁掉你的孤儿院,毁掉你的儿子,到时候,我不信你还会像是现在一样还有心思来考虑是不是我设计的局,你只会疯狂地想要杀掉他们,哪怕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的帮助。”
陈茹的话很直接,直接到有些冷酷,但似乎现在也就只有这种方式能够彻底抵消掉苏白的怀疑。
的确,以陈茹的性格和作风,这个局如果是她所设计的,她不会设计的这么失败,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局面,哪怕她最后再晚一点出手,最后谁胜谁负苏白这边是否有人会陨落还未可知。
“帮我…………杀了他。”苏白开口道。
“荣幸之至。”陈茹微微一笑,“他朝着那个方向跑了,你跑慢点,最好争取让他找到更多的帮手,你这次其实也是到一个极限了,但如果你能一直这样追杀下去,用一个个高级听众的鲜血和生命祭奠你自己,我觉得,你也有很大的可能在这一次机会中突破到高阶,事实上,本来你就处于快要突破的阶段了。”
“我担心你,哪怕西方现在没有大佬,但这里毕竟是西方,如果你最后被镇压了或者被反杀了,怎么办?”
“不证道,毋宁死。”陈茹倒是显得很洒脱,“当初荔枝曾到英伦抹去一座城,今天,我陈茹要在这个欧洲杀个三进三出,一直杀到……我证道。”
苏白能感觉到,陈茹这次算是孤注一掷了,而且她可能还不知道秦将铠甲的用途,其实,她可以不借用苏白的因果来西方杀人,她完全可以大杀一通然后利用秦将铠甲的特性给那边发个信号。
到时候,广播肯定会对自己的“听众销毁”计划重新洗牌,只要陈茹能够证道成功,广播至多就给她制定下更多的限制甚至把她封印进某个故事世界也绝不会暴殄天物地将一个实力强大的证道者给毁灭掉。
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哪怕这个广播,似乎也都是一个德性。
………………
“呼…………”
希尔斯长舒一口气,自己面前的这副类似《圣斗士》的铠甲终于被他给修补完毕了,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仿佛自己让一件精美无比的艺术品重现人世,而且不带丝毫的瑕疵,这就像是一个枪械发烧友收集到了一支具有典藏价值的老枪,而且还给它重新打磨修理好。
“伦敦方向刚刚传来了特殊的能量波动。”克丽丝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走过来说道,她算是希尔斯的女仆,资深者的实力。
“我感应到了。”希尔斯点点头,他的生活方式其实和苏白有很大的类似,不喜欢搞事情,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对外面的很多变化都没有太大的关切,“不出意外的话,能量波动的方向应该是保罗大教堂。”
“我听说,那里藏着一个传送法阵。”克丽丝说道。
“是的,一座马其顿帝国时期留下来的法阵,被前代某个大佬在秘境里发现然后移植到了圣保罗大教堂,只是那个玩意儿开启一次所耗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还真的不如坐飞机。”希尔斯拿着一把小毛刷掸去面前圣衣上的灰尘。
“那么,是有人使用了那个法阵么?”克丽丝问道。
“克丽丝,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希尔斯微笑地问道。
“很抱歉,你知道的,我也是修炼的阵法,之所以跟在您身边也是希望从您这里学习关于阵法的东西,所以,我希望能够从您这里获得去圣保罗教堂参悟那个阵法的资格。”
“你可以去的,就说我安排的,一般来说,那里是不对高级听众以下的人开放。”希尔斯挥挥手,示意可以结束这段对话了,他需要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面前的圣衣上。
克丽丝微微一笑,准备离开,却在此时,一道强横的气息正在向这边快速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