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和黑鸩齐齐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各自陷入到忧虑之中。
蛇妖中又以湖倾最为心痛,不光心痛还肉疼,自己为了将澜垣拉入战局,先是交出了自己的血术,后来族人又因为黑鸩的偷袭死伤惨重,虽然有唐翊相助救下了一部分,但仍旧不啻乎在他心头上扎了一把刀。
黑鸩那边也不例外,但作为同样死伤惨重的敌对方,看到蛇妖们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黑鸩长老的心情还是愉悦了不少。
很多时候,幸福感是比出来的。
即便如此,几只鸟妖看向蛇妖的脸上依旧是面带不虞之色。
稍微的视线停留后,黑鸩们又齐齐看向唐翊: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晚辈自然也无话可说,还请前辈放心,我们明日便会带着族人......迁出此地。”
银露说这话时低着头,唐翊觉得对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见她掩藏起来的不甘与愤怒,不过,对唐翊来说,也无所谓。
一团朦胧的水汽团迎面扑来,将三只黑鸩都吓了一跳。
“用不着对我这么尊敬,讨厌我就讨厌我吧,我说过不介意的,但是呢,为了确保你们会离开这里,简单的保险措施还是要做的,这样,才能确保你们不会中途变卦,杀个回马枪了。”
风廉闻言,再次想要对唐翊动手,但被银露给死死拉住。
她看向唐翊的眼神里埋着洗不掉的恨。
唐翊回望过去,安静地将这恨意纳入自己的眼眸中,任其悄无声息地迷失在那双黑瞳深处。
“我们走!”
银露最后的这句厉喝,或许是她自己以为唯一能对唐翊发泄自己仇恨的方法了。
黑鸩重新变成鸟身,扇着翅离开地面,带着两只黑色的大鸟飞的极快,转眼就消失在视野之中,唯独最后那只银白色的在不远处逗留了一会儿,忽然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向唐翊点头致意,然后跟着消失在天尽头。
至于蛇妖长老们则在黑鸩飞走后面面相觑,他们还在期盼着之前唐翊做的不过是一时计谋,当不得真,直到唐翊和澜垣一同离去后,才猛地发现唐翊真的是当真的。
...............
不久之后的某处蓝天上,成群的黑鸟又一次开始了他们的迁徙,为首的是三只特别巨大的黑鸟,以及一只浑身雪白的鸟。
鸟群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只有白鸟从头至尾保持沉默,就在这时,领头的黑鸟中的其中一只凑近白鸟,问道:
“弟弟,你怎么了?”
“......”
白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停下,落后于族人,黑鸟也跟着他一同停在原处。
忽然,白鸟张开口,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结晶从他口中吐了出来,黑鸟看见那白色结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马上,她便震惊到直接叫了出来:
“咦?咦!这个不是?......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白鸟沉默了一阵,开口道:
“她给我的。”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将两只鸟妖甩在身后,其中白鸟垂头不语,黑鸟则是不断摇头,即便是表情不发达的禽类脸庞上也能看出明显的不可思议:
“这......她怎么可能......”
白鸟抬起头,简简单单地说道:
“她不像任何我们过去碰见的妖怪。”
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管仍旧接受不能的姐姐,他看向前方自己的族群。
“所以我觉得,我们该做点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