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骑着高头大马, 带着吴王, 浩浩『荡』『荡』的队伍往皇帝所在的位置走。
站在皇帝跟前侍候的大太监冯喜一看, 出声提醒皇帝:“陛下, 您看,大臣们好像都回来了。”
齐文帝定睛一看, 还真是,但仔细一看, 这群人一个手里也没有猎物, 不仅如此,吴王自己不好好骑马, 还同魏宁共乘。
作为他的第二子,吴王也年近而立, 比起代王和其他几位皇子,有了孩子,还微微有些圆润的他, 说不上多英俊潇洒,但此刻他坐在魏宁的身后,总给皇帝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
皇帝这个时候想起来,魏宁似乎是个断袖?
只见吴王对魏宁说了几句,魏宁双腿一夹马肚,冲到了他的跟前。
魏宁拉住缰绳,皇帝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王不好好骑自己的马,坐在魏宁后头是怎么回事,而且还一脸通红, 看起来有几分“娇羞”。
皇帝话音刚落,吴王便翻身下马,魏宁也跟着下来。
吴王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哭天抢地:“父皇,有人害儿臣,若非儿臣留了个心眼,检查了马匹,此次怕是要栽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请父皇您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稍缓的神『色』顿时阴沉下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吴王先前胯下的骏马被人牵了过来,同魏宁他们不一样,吴王这匹马,是他自己带的,皇帝先前赏赐给他的汗血宝马,他喜欢的很。
牵着骏马的马倌跪了下来,得了皇帝准许,站起来指着那马儿道:“这马儿眼神涣散,鼻孔不自然张开,不断冒着粗气,疑似有癫痫的征兆。”
他话音才落,那匹马儿便像是控制不住了身体,脱开缰绳的控制,撒开蹄子冲着官员们奔过来。
这是一匹身强力壮的骏马,这样疯了一般横冲直撞,若是不设防被它撞到,也极有可能被它的马蹄踩伤,甚至是踩死。
羸弱行动力又不强的文官们纷纷闪避,尖叫着躲开,场面『乱』作一团。
面对自己的爱驹突然发疯,吴王急出了一头汗,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句:“把那个马拉住,把它打死!”
对!吴王也扯着嗓子喊:“不要顾忌我,快快,把它打死!”
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马儿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魏宁抽出身后的羽箭,对着那马的腿连『射』了三箭。
受了伤的马嘶鸣一声,腿一折,卧倒下来。
吴王见状,向前走了两步,确定他的马儿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他加快步伐,到了那马的跟前。
一看,被『射』断腿的马儿脑袋一歪,口中吐出许多白沫。
吴王嚎了一嗓子:“我的赤峰,你死的好惨啊!”
“嚎什么呢?!”
皇帝也从台子上下来,皱着眉站在自家儿子身后。
吴王一听他的声音,连滚带爬地到了皇帝跟前,跟受了委屈的小儿似的,一把抱住了皇帝大腿,嚎得那叫惊天动地:“父皇啊,你看啊!谁不知道赤峰是我带来的,肯定是有人给它下了『药』,这是我没骑它进山林,我要是稍微不那么谨慎点,它就带着我去死了啊!父皇!”
吴王是真的给吓坏了,他不似那些武将,曾下过战场,直面过生死,作为王爷,他掌握了府上许多人的生死大权,平日里打杀那些个低贱下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轮到他自己,姜祟才感觉到死亡有多可怕。
他还年轻,侧妃前些时日还为他诞下了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在他的父皇跟前,又为他添了一样份量不轻的筹码。
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还没享受够,绝不能,绝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吴王哭得这般可怜,涕泪齐飞,全都抹到了皇帝身上。
在皇帝心里,吴王是继后生的孩子,虽然比不上太子在皇帝心中分量重,但那也是他的亲生子。
看儿子哭成这个惨样,皇帝一面觉得吴王样子惨不忍睹,丢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脸,一方面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孩子哭成这样,傻的不行,一看也知道这事情不是吴王能够算计出来的。
他看向马腿上的箭矢,又看着站在那里的魏宁。
先前刺客的事情,同魏宁有关,吴王的事情,似乎也有魏宁的身影,方才发了狂的马儿腿,也是魏宁冷静『射』中的,虽然魏宁在其中起到的似乎都是正面作用,但皇帝生『性』多疑,不免多想几分。
他示意魏宁过来,又问清楚这情况。
“这马儿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先前吴王说,是他自己查看马儿,发现异常。可现在一看,就他这个傻儿子的样子,能心细到如此地步才有鬼。
魏宁便事情说了一遍:“臣先前遇刺,便想着,山林中危险,若是有个闪失,只怕有去无回,便在林外检查了一遍,然后几位大人见臣如此,也纷纷勒住马儿检查。”
吴王也说:“对对,我看他们都这样,也叫人来替我检查马儿,结果马倌一看,说我马儿有问题。所有人都没事,只有我的马儿出了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心酸可怜:“儿臣都不敢再骑这赤峰,在诸位大人中环视一圈,看魏大人英武可靠,便让他捎我一程。”
这样来说的话,魏宁牵扯进这件事情,只是一场意外。
皇帝环视四周,是了,昨儿个和今儿个,都在的不仅仅是魏宁一个,许多文官都在。
只是魏宁表现十分亮眼,一下子就从这些官员中脱颖而出。
不得不说,吴王的话十分的富有感染力,被他这么一带,皇帝再看魏宁,也觉得他让人充满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