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的眼神倒映着满天烟火, 还有一个小小的徐元嘉。
望着魏宁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自己的小小倒影,徐元嘉搂紧了魏宁的腰,十分主动地亲了上去:“新年快乐。”
这是他同魏宁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希望下一个新年,也能同魏宁这样, 一直一直的这样下去,感觉也还不错。
天上的烟花还在放,钟声还在响, 魏宁却抱了徐元嘉下来。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年已经过了,差不多可以去睡觉了。”
明儿个他还得早起去朝见皇帝,虽说他如今才二十出头,也不是不能熬个通宵,但徐元嘉比他年轻六岁,年轻六岁是什么概念, 他三十多的时候, 徐元嘉还是二十多的嫩草。
真是想一想, 就觉得自己快要老了。
智商方面, 这辈子他也追不上徐元嘉,重生多少回都比不上, 但身体他一定要保护好, 好歹争取活得命长一点, 死在徐元嘉后头才行。
不然徐元嘉这个没良心的,丧夫之后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去找别人。
魏宁想睡,徐元嘉可没有那么轻易得放过他, 都解了衣服上了床,睡在里头的徐元嘉侧过身来,戳了戳魏宁的后背:“子规,我想吃橘子。”
魏宁掀开床帘子看了一下,虽然除夕之夜已过,但为了吉利,那粗粗的两根红烛是要点到它们自然烧尽的。
屋子内还是亮着的,随便一瞥,就可以看到,被精心挑选的金灿灿的橘子整齐得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十分美味诱人。
魏宁睡在外头,拿东西肯定比徐元嘉更方便,可是被窝里舒服又暖和,外衣挂在外头,魏宁根本就不想出去。
他伸出胳膊,感受了一下外头的冷空气,迅速又收了回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放着橘子的桌子仿佛与他身下的床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
他转了个身子,侧过来,又戳了戳徐元嘉,大晚上的,吃什么橘子呀,徐元嘉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魏宁原本是想这么说的,结果对着徐元嘉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成了:“你看橘子离这里这么远,天都这么晚了,你姑且忍一忍,不然吃了东西你又要洗漱,我怕冻着你。”
魏宁是怕冻着他自己啊,徐元嘉不心疼他这个夫君的,他自己心疼自己还不行吗。
徐元嘉原本的目的也不是真的为了吃橘子,他趁机道:“我先前给你的精油呢,你是不是还放在衣服里?”
魏宁想了想:“好像是。”
徐元嘉给他之后,小瓶子被他随手丢下了荷包里,这荷包平常挂在他腰上,外套脱下来了,应该就放在边上。
衣服是好『摸』的,他拱起被子,眼疾手快地拽住荷包下的穗子,把整个荷包拿过来,然后从里头翻出了先前徐元嘉给他的小瓷瓶。
“应该是这个,给你。”魏宁上一世的时候从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不过好像精油的问世,应该是好几年之后,想来那个产业很可能是徐元嘉折腾出来的。
毕竟小户人家,这种东西就算是能做出来也守不住产业,凡是新奇的玩意,能够立起来大量发展的,背后绝对是有权有势的人在撑着。
徐元嘉拔掉软木塞,橘子的清香立马飘散出来。
魏宁侧着身子好奇看他:“这东西能吃吗,要不还是我给你去拿个橘子吧。”
瞧徐元嘉给饿的,连橘子油都吃至于么。
徐元嘉倒出一点透明的精油:“这个只是半成品,除了山泉水之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放,自然能吃。”
橘子皮橘子水都能吃,从其中提炼出来当然也能。
他抹了点到魏宁的嘴唇上,魏宁在风中吹得有些干裂的唇瓣立马变的滋润起来。
魏宁舌尖『舔』了『舔』嘴唇,橘子的味道,甜甜的,很香,也不知道徐元嘉和那些工匠如何调制的比例,这个给他的感觉水润润的。
“子规要是喜欢,我让底下的人给你配套做个口脂,面霜。”
“还是不要了,我用没味道的就可以了。”
爱美并非女子的特权,世家子弟多注重仪容,魏宁不像有些人为了显白往脸上涂粉,但他也还是会涂些保护脸颊面霜之类的。
京城风大,冬日寒风刺骨,剐在人脸上,那是一个脸如刀割。
脸颊两边两坨红彤彤形象太喜庆了,根本就不像贵公子。
但魏宁不想把身上搞的香喷喷的,他用的都是没有什么气味的。
其实除了精油,徐元嘉也令人研制了专门的口脂面霜。
成分都是无毒无害的,不过也不是专门的食物,只是不小心吞咽下去不会伤及身体。
不过那些东西不是橘子味的,而是各种或清淡或浓烈的花香,定然会深受京城那些女子的追捧。
“子规喜欢没味道的,等我做出来一份给你。”
徐元嘉跟着那些调香师和工匠混了些时日,没有精力做太多东西,但做出魏宁的一份还是可以的。
越是相处,他越视魏宁为所有物,恨不得对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打了自己的烙印。
不过这显然不大可能,所以他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比如说气味还有别的。
原本衣物都是由魏宁的侍女准备的,经过了青州赈灾一事之后,他不负责浆洗之类仆『妇』的琐事,但魏宁的衣物全都是他来帮着穿的。
不仅如此,一开始他只会简单的男子束发,趁着闲暇时间,他还让了琥珀和翡翠来教他。
学了七八日,如今他已经能够把魏宁的头发折腾出二十多种花样来。
魏宁身上每一点都是他来安排的,如果哪天对方身上染上了不该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