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小声嘀咕:“可是我想再看看。”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越王身上, 姜珞那个家伙已经被他的暗卫救了下来,脖子上还抹上了止血的金疮『药』。
其实伤口不深,但是因为伤在脖子上看着有点吓人。
耳聪目明的马车夫听到了夫夫两个的讨论:“世子, 世子夫人,咱们到底是回去, 还是留下来继续走?”
“回去吧。”这个是魏宁。
“那就再看看。”这个是听到魏宁嘀咕的徐元嘉。
两个人闻言,立马又双双改口。
马车夫是个直肠子,脑袋都要被他们两个绕晕了。
他粗声粗气地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呀?”
结果魏宁和徐元嘉两个人四目相对, 扑嗤一声,化解了尴尬。
最后还是魏宁出声:“走吧走吧,不要掉头,就去郊外的温泉庄子。”
正好他们两个独处,也能图个清静。
其实在荣国公府的小院子里,他们两个也是独处, 但是周围还围绕了一圈伺候的丫鬟小厮, 气氛总是不一样的。
熟悉的马车走了, 还带着车内的欢声笑语, 只要眼睛不瞎,是个人就能看出夫夫两个感情很好。
“王爷, 咱们要不要跟上去?”把越王从马车底下救出来的人问他。
后者神『色』渐冷:“不用了。”
跟上去也是看这夫夫两个秀恩爱, 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方才他简单试探过了, 那个徐元嘉似乎对魏宁是真爱,嘴上说着也算吃醋的话,当然眼神对魏宁确实分外的信任。
夫夫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挑拨的, 既然失败了,他也不会强求。
天底下哪有拿自己的『性』命去试探别家夫『妇』的感情的人呢,像越王这样的人,分明就是个疯子。
然后疯子是没有办法讲清道理的,侍卫们虽然觉得逻辑很有问题,可越王是主子,他们对越王的话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在温泉池里泡了泡,徐元嘉身上的不适又淡了许多。
“子规还是同我讲讲看越王吧,他这个样子,倒真不像是同你关系不好。”
“元嘉可是不信我?”魏宁挑了挑眉,他话说的有几分严重,不过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被妻子不信任的可怜虫。
徐元嘉出了水,水珠从他身上滑落,衬得他好似一座玉佛。
见魏宁如此,他接话说:“这可不是信任问题,是子规说过,做人不能盲目信任,即便那个人是子规你。我得到的信息出现了矛盾点,我自然要把它理清楚才是。”
看问题要辩证看待,听同样一件事情,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截然相反的说法,徐元嘉自然不会单纯的相信哪一方。
他用魏宁的话来反驳对方,不过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魏宁『摸』了『摸』鼻子:“我有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记得?”
莫不是徐元嘉在诓他吧。
徐元嘉神『色』淡淡,语气更添哀怨:“夫君说过的话,我都替你记着了,可恨这人世间没有能够记录声音的器物,不然今日此时,就不会有人当场赖账。”
瞅瞅,瞅瞅这话说的,魏宁本来已经上岸,听了徐元嘉的话又忍不住下了水:“我哪里有想过要赖账。”
魏宁记得自己好像是说过类似的话,他忍不住抱怨说:“好话歹话都让元嘉说尽了,你是百般求全忍气吞声痴情郎,我倒成了无情无义负心汉了。”
虽然说抱怨,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能说是甜蜜的抱怨了。
徐元嘉粲然一笑,眸若晨星:“夫君过奖了。”
魏宁没好气的在水下捏了徐元嘉肉多的地方一把:“你明知道我不是在夸你。”
徐元嘉被温泉热气熏得脸『色』绯红,艳若桃花:“那我说夫君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桃花无数,也不是在夸你。”
魏宁这可不认:“我哪有什么桃花,徐家的那姑娘,早已经嫁出去了,荣国公府同徐府的纽带只有元嘉。你既然不喜,日后也不会多有来往。左琛不过一时鬼『迷』心窍,他也已经成婚娶妻,如今见到我,要是提起旧日往事,他指不定希望我一辈子也别提。”
哪里有什么烂桃花,他这桃花要是算旺盛,那京城那些真正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算什么。
“你军中还有人投怀送抱呢,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魏宁一口气噎住:“那是对英雄的崇拜,和真正的桃花是两码事。”
“你还想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好桃花不成?”
魏宁才说:“我可未曾这般想过,苍天有眼,这辈子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只要你一个,管他什么越王代王,阿猫阿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真的踏出去那一步,我同他们便是国仇家恨,又怎么会有可能。若是我背叛了你,干脆让我被五雷轰……”
他的毒誓没发完,却被徐元嘉捂住了嘴。
“没有必要发那个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