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第一人名医院。
江重阳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自己当时和余青山的对话内容。
当然,像“打情骂俏”的那一段,江重阳不会讲出来。
很难想象,他也是个要脸的人。
江重阳眼睛看着医院里的天花板缓缓说着:
“当时他的神情很笃定。”
“虽然我并没有帮到他,但他依然对我深表感谢。”
“和我们聊完之后,他便匆匆的离开了。”
“甚至他都没有跟我共进一顿晚餐。”
“他当时急切的样子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灵感。”
“我们大学毕业之后就分道扬镳,我以为我依然很了解他。”
“但事实上并不是。”
“我们的熟悉依旧是建立在原先搭档的基础之上,分开之后的不同空间和时间的过往注意会让我们变得陌生。”
“即便他依然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木头脸,但我已经无法像以往那样看透他。”
“就像在我印象之中,他绝对不会研究古文明这种东西。”
“但事实上,他研究了,而且研究得很透彻。”
陈东洲点点头,但又满脸地疑惑道:“听江教授对他描述,怎么好像在描述分手多年的前女友?”
“咳,咳,咳……。”
这句话呛得江重阳咳嗦了起来,后脑传来一阵剧痛。
“陈警务长,你也会开这种玩笑。”
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江重阳脸上那欲盖弥彰的情绪。
仿佛陈东洲这透着股子彪劲儿的警务长就不能开这种玩笑一样。
“我没有开玩笑,我只是实话实说。”陈东洲说道。
江重阳气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陈东洲赶紧将话题拉回到主题上来继续问道:“那关于数字‘’呢?”
江重阳再次睁开眼睛,继续说道:
“这个‘’也是余青山告诉我的。”
“那是,今年1月份的时候,我们大夏国过年的时候。”
“他非常难得的来我家给我算是拜年。”
“当时他还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
“还有一瓶三十年的茅台酒。”
“虽然那天已经不是除夕,我们叫阿云搞了一桌子的年夜饭,那是其乐融融一天。”
江重阳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知道是因为真的头痛,还是内心有愤恨的情绪。
江重阳惊奇地发现一个事实,即便自己没有了脑机扣,在不适用“云端记忆”的情况之下,自己依然能够将和余青山这两次见面的场景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那一桌子年夜饭规格的菜。
尤其是那道“蒸炸藕盒”实在是太过好吃。
那是将炸藕盒每个切成四瓣,放在一个外面有大红公鸡的碗里,放在笼屉里蒸一边,然后均匀地淋上香醋,再放点香菜作为点缀。
是汉东省和北河省、南河省交界地界对传统“蒸八大碗”中其中一道菜改良。
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吃起来,那被蒸过的软香外衣带着醋的酸味,里面是藕的清脆植物清香,而里面是肉馅与大葱还有十三香香料糅合在一起的味道。
那层层叠叠的不同香味,绽放在舌尖的味蕾之上,就像黑暗的口腔里燃起了五彩斑斓的烟花。
那是大夏传统年的味道,也是一代一代劳动人民从艰苦酸痛中一步一步走向香甜胜利的味道。
江重阳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奶奶曾经亲手给他做过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