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旎琴瞥了她一眼,略带歉意道:“你不怪我?”
雷亦笙佯装不明所以,反问:“为什么要怪你?怪你什么?”
苏旎琴看着前方,说:“那天,我是真的想杀了你朋友。”
雷亦笙咧嘴一笑,略带讽刺地道:“但实际上你连她的汗毛也没碰到。”
苏旎琴停住脚,看了他几眼,又继续一面走一面道:“也许有一天我会忍不住伤了你与莫云婷。”
这时,莫云婷也跟了上来,听到这话,就蹙眉道:“如果你控制不住,那我就想办法除去你身上的魔法。”
苏旎琴又停下来,认真地对两人道:“那我们就此分别,该去哪就去哪。”说着就快步走起来。
雷亦笙与莫云婷相视一眼,也快步追上去,分别站在苏旎琴两边。莫云婷道:“当初是你请我协助你寻找复活之法,我也答应过你要帮你洗清嫌疑,现在只是遇到一点事,怎么就改变了初衷?你确定凭你自己一个人能够找到方法吗?”
雷亦笙也道:“我千里迢迢地从摩尔城来到这里,就是想要颜汐离习更强大的魔法,但是一天到晚在森林与学院出入,就算再刺激也有厌倦的时候,反倒现在出来了,东奔西跑,不但长了见识也体会到真正的刺激,这才是我想要的冒险生活。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帮你找什么复活之法,我只是喜欢这种冒险生活,刚好不知去哪里,才暂时跟着你们,一来有伴,二来保险,但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真的要离开,我是绝不会留你们,我可以自己一个走,走到死为止。”
苏旎琴分别瞥了两人一眼,“随你们,别后悔了就行。”说罢就转身继续走。
这个时候自由工会的成员都出去任务了,回去之后,果真就看到花容秀在吧台调酒。花容秀看到进来的两个陌生人,手上就停了一停,对走来的苏旎琴道:“哟,终于回来了,还带了朋友,真稀罕。”
苏旎琴无视他,直接进吧台随意拿了三瓶酒,把两瓶放在莫云婷与雷亦笙面前,又拿着一瓶到两人旁边坐下,拔了塞子喝了两口,见花容秀还死死地盯着看,就指了指雷亦笙,说:“你的粉丝。”
雷亦笙忙露出一个笑脸,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雷亦笙,早听苏旎琴说你是这一带公认的高级调酒师,把你说的神乎其神,一直想来试上几口,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说着就举了举手中的酒。
花容秀手里还在忙活,听到这话,手也不停地就冲雷亦笙勉强笑了笑:“哦,原来如此。我是花容秀,调酒只是我的兴趣,没事的时候就调下酒,酿下酒,你知道,在这里的都是酒鬼,喝酒跟喝水一样,这不,把这里的女人都教坏了,连小孩子也学会了嗜酒。”
苏旎琴重重地把瓶子一放,说:“你们两个真不会客套,说两句就把自家底细供出来了,真不知说你们是一见如故,还是没话聊随便找话题?”
花容秀淡淡地看她一眼,说:“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苏旎琴噗哧地笑了出来,说:“你是男人吗?”话落,莫云婷也忍不住笑了,却是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见三人都望过来,干脆就跳下高脚凳,在四周打量。
花容秀瞪着她,与雷亦笙随意聊了一会,就把话题转到复活之法上。
苏旎琴板起脸,淡淡地说了句:“没找到。”她也跳下高脚凳,就噔噔噔地跑上楼。
花容秀喊了一声:“那么快就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苏旎琴在楼上喊道:“你们聊一聊,很快下来!”她砰地打开一道房门,冲到马修尔面前,说:“会长,我回来了。”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急急忙忙地把天使之城的遭遇简单地说了出来,提到教堂,也不提永恒之光,只说里面有个拿着荷花杖的女人雕像,也忽略了黛丝出现的一段,说完之后,也不等马修尔开口,就问:“会长,能告诉我那三根树枝有什么用么?”
马修尔躺在藤椅上,一手提着笼子把玩里面的小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怎么了,你猜到了什么吗?”
苏旎琴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只能肯定,婆婆给出的三根树枝,很有可能是协助我复活看凯撒。”
马修尔抬起眼,用充满质疑的语气反问:“你肯定?”
苏旎琴微微翘首,说:“婆婆是个预言师,她知道三十年后有人解开恶魔之谜,同样,她也能预测到,其中有人要复活死人。这里有三根树枝,刚好与我两个朋友一人一根,说不定,这树枝,就是某个禁地的‘通行证’。”
马修尔坐直身子,把笼子放在桌上,说:“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是谁告诉你的?”
苏旎琴推开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说:“我们早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罢了。”
马修尔盯着她良久,就从柜子里取出绣花盒子,把三根树枝拿出来,说:“这叫槐枝,带在身上能进入死亡深渊,是生人进入死亡深渊的途径之一。其实你会猜到也不意外,那个梦莲也许就是靠这树枝取得聚魂蕊。”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道:“不过,她用了一根,又刚好剩下三根,这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啊……”
苏旎琴取过树枝,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死亡深渊有什么等待着我们。”她才转身,马修尔又道:“记住,生人只能进入死界一次,失败了就没机会了。”苏旎琴摆摆手,走出了房间,又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重新收拾了行李,下到一楼,就只看到吧台上有两瓶空酒瓶,而花容秀正在调酒。
“雷亦笙跟莫云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