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也曾是朝廷武将,你怎可····”
“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对不对,可是老师,你知道我为何要造反吗,庆州大旱三年,一半的地方绝收,朝廷不仅没有赈济,反倒是严令灾民不能外出逃荒,只能留在当地活活饿死,我们是人,凭什么我们要活活饿死。
还有那些官吏地主,趁机盘剥,灾民欠下的银子就算是十辈子也还不起,可这也得不到一口饱饭来吃,这又是凭什么。
我家自来良善,大灾之中不肯和官吏同流合污,侵民宅夺民地,反倒是开仓赈济灾民,活人无数,可官府是怎么对我家的,说我家这是在收拢民心,要造反,最终害我父母惨死,家产被夺,你说,这让我如何继续效忠这狗屁的朝廷。
老师,你觉得这个朝廷还值得我们效忠吗,上官氏坐了八百年天下,他们的心早就变了,再也不是太祖那种为民请命的朝廷了,所以这天下改换一换了,就像是大秦取代前朝大元一样,改换了”
叛军首领面容沉静的对着院长说道,他自己也是官府中人,知道这个朝廷有多么的黑暗,官吏有多么的腐败无能,这种朝廷已经不值得他效忠了,朝廷该换一换了。
叛军首领的话,让院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是实情,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瘟疫起来之后,官府没有任何赈济救灾的行动,就足够失去民心了。
所有大灾,朝廷都不管,可是叛军管了,他们在庆州开荒种地,积极治疗瘟疫患者,种种行为获得了无数的民心。
“我是庆州武道学院的院长,世代受朝廷君恩,我不能投降,希望以我之死,换你一个承诺”
“你说”
“善待城中居民,善待我武道学院的学子,莫要再害了他们”
“好,我答应你,老师”
“砰”
院长一拍自己的胸口,胸骨断裂,他的身躯直挺挺的倒下了。
“恭送院长”
“恭送老师”
“恭送老师”
叛军之中有大量军官都出自庆州的武道学院,这些人发出一声声的呐喊,为院长送行。
他们都知道,如果院长要顽抗到底,以院长的武道修为,他们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杀死他,可院长以自己的生命来保全庆州武道学院剩余学子的安危。
一个时辰之后,庆州城破了,太守没有坚守到最后一刻,在城门一破,就带着心腹跑了群龙无首之下,庆州城全面陷落。
于是庆州城破了,数百年来,大秦州府之中第一个州城被叛军攻破了,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叛军入主庆州城之后并没有屠城,而是发出了安民告示,整肃军纪,只是查抄了一批忠于朝廷,又作恶多端的大族大户以及官吏,用他们的钱粮安抚居民。
随后就是让乡民抢种粮食,现在种下去,秋收的时候还能再收一批粮食,缓解粮食压力。
一个月后,整顿后的叛军首领带着五万精锐合会之前北上的五万叛军,合计十万人,向泰州进发。
庆州西北是云州,正北方向是泰州,云州多山,地形崎岖,在战略上并不是优选,反倒是泰州,极为重要。
拿下泰州之后,不管是西进拿下青州这个大秦粮仓还是东进南下席卷大秦最富饶的江南之地都行,即便是继续北上也可以以平州为踏板,做出直捣黄龙的姿态来,战略意义很大。
泰州太守知晓庆州军北上之后,无比惊恐,一面速报朝廷请求支援,一面下令泰州各地的泰州军前往拦截叛军。
泰州军也是在泰州各地府城附近驻扎,距离相对较远,最北的泰州军距离战场都有上千里地了,要赶到战场需要的时间很长。
最关键的是泰州军贪腐情况也极为严重,除了泰州城的会好一些之外,其余地方的守军都是一个德性,吃空饷喝兵血成为的习惯,三千兵额,平时能有两千人的算好了,很多连一千五都凑不齐,如今要打仗了就只能临时拉一批地痞流氓或者破落武者充数。
可问题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啊,如果泰州军是去剿匪,他们自然是愿意,因为敌人不难对付,可要他们去跟攻陷一州之地的叛军作战,摆明了是让他们去当炮灰,他们自然是不愿意了,所以地方上的泰州军逃跑哗变的事件逐渐升级,很多地方守军还没出府呢,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即便是一些出府的地方守军也遇到了很多问题,最重要的就是后勤问题,以往他们外出作战,那都是本府的官府或者士绅会解决他们的后勤,可现在出府了,别的府可没有这么尽心了,随便拿点粮食打发了就是了。
这就造成这些守军的军需严重不足,而因此带来的后果就是军纪败坏,劫掠事件屡禁不绝,这些事情的发生又造成了前面州府更加不愿意搭理这些客军了,造成了恶性循环。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原计划要到达的援军迟迟不来,而叛军却不会给他们时间,一个月后,泰州的门户泰安府被叛军攻破,泰州门户一失,叛军可以长驱直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