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着在书架上拿的书,那是一本外国小说,她以前从来没看过,她低头看书,并没有注意到,偏僻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看着她,眼里有些阴狠的光。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涂着漂亮指甲的手上拿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一张图片,跟刚才的某一幕,一模一样。
和晏看的很入神,周尧夏就打开了电话,她接通:“下班了?”
“嗯。在哪儿?我去接你。”
和晏报了位置,跟周尧夏求救:“你快来吧,我在看一本外国小说,有好些词都不认识。”
周尧夏轻笑:“请问渠教授在国外五年说的都是中文吗?没一点长进!”
“喂!”和晏不满:“不是我没长进,是真的很难!不信你来看看!”
“那行,等着吧,去教训教训你这个丢师父脸的徒儿。”
“那师父快来吧,徒儿等着你~”
周尧夏没一会儿就到了咖啡馆,带着一身的寒气,等他坐到和晏身边,和晏一偏头才看见西装上湿了一片。
她往外看,这才知道原来外面落了雨,咖啡馆的隔音实在是不错,她这会儿没抬头,竟然也没听到雨声。
她抽出纸巾给他擦衣服:“怎么没带伞?”
“渠教授,家里三把伞,一把你遮阳的,忘在了研究所,一把忘在了秦涣家,一把是放学校了吧?我哪里还有伞。”
“……”和晏吐了吐舌头,她的错她的错,她擦了擦周尧夏的衣服,忙给他倒了杯红茶,殷勤地说:“来来来,去去寒。”
周尧夏对于和晏这识时务的样子,很喜欢,挑着眉喝了口茶,点头:“不错。”
然后看她摊在桌子上的书,一本五公分厚的书如今翻了只有几十页,他问道:“就这么难读?”
“当然啦,全英文,标准的很。”和晏说着把书递给他:“不信你看看。”
周尧夏接过,看了看书名,是美国悬疑畅销书,这个作者的书他知道,里面涉及了各方面的专业知识,有的词汇确实生僻。
他随意翻了翻,故意问道:“难吗?很简单啊。”
和晏对于周尧夏这种学霸的优越感很是不齿,撇了撇嘴,低头喝茶不再理他。
周尧夏看她可爱的模样,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别撇嘴了,徒弟成绩不好,当师父的负全责,这样吧,从今天开始,师父每天晚上给你读睡前故事,全英文的好不好。”
“才不要。”和晏拒绝,看不起谁呢,好说歹说她也在美国待了五年了,还有他来训练听力?
不过……
“不过,我爸妈要回来了,你不回家?”
“伺候了你十多天,怎么,师母还没回来,你就准备拆桥了?”
“哪能啊。”和晏挽着周尧夏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拆谁也不能拆你啊。”
周尧夏拿着书一笑,低头问她:“给你读一段儿?”
“好呀。”
周尧夏开口,纯正低沉的伦敦音,让靠在他肩上的和晏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咖啡馆很安静,他的声音不大,可纵然压的很低,他的字音还是那么的吸引人,不急不缓,像中世纪的绅士一样。
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低垂着眼睛读书,静谧和谐,他们并没有看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以及拍照。
公众场合,周尧夏也只是读了一小段,他合上书,看和晏昏昏欲睡,被她气笑,反手揉了揉她的脸:“你这当催眠呢?”
“我在听啊,声音太好听了,我这是陶醉。”和晏睁开眼睛,握着他作乱的手。
“好,陶醉,那陶醉的渠教授晚上想吃什么?”
“嗯……想吃麻辣小龙虾。”
“去京大附高吃?”
“呀,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哪儿!”和晏欣喜地看着周尧夏:“毕业之后我都没有再去过了,店还在吗?”
“在的。”周尧夏点头,看着腕上的表:“走吧,这个时候去还能占到位。”
“耶。”和晏抱着周尧夏的胳膊晃了晃,然后才收拾包跟着他站起来。
周尧夏牵着和晏的手去吧台结账,服务员问了台号之后,微笑说道:“先生小姐你好,你们的帐已经有人结过了。”
结过了?周尧夏看向和晏,和晏沉默,是宋潮白吧。
她看了看周尧夏,想起那天梁泠的话,周尧夏对宋潮白,总是有着敌意。
他知道她见了他,会不高兴吧,那不跟他说了,反正以后她跟宋潮白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就不让周尧夏在因为情敌的事儿,而牵肠挂肚了。
她说道:“那应该是梁梁,结过就结过吧,我们走吧。”
周尧夏对此倒没什么怀疑。
两人出去,雨还在下,周尧夏去开车,让和晏在门口等着。
细碎的雨落下,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尤其地诗情画意。和晏突然想起以前她跟周尧夏的约会。
十次总有七八次是下雨天,两个人撑一把伞穿街走巷,湿了衣服,却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