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醒了。”周尧夏拉着她的手。
和晏抬头,目光含泪地看着她的丈夫。
这两天一夜,她害怕混账,不肯面对,他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给她安慰,疏导她。
她真的很幸运。
“谢谢你。”和晏泪中带笑,一滴眼泪砸下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周尧夏用手给她擦着眼泪:“感谢我收下,不过不要再说了,知道吗?”
和晏点头:“知道。”
周尧夏握着她的手:“一会儿我要去见一个人,那边调查有了进展。”
“你去吧。”和晏点头:“我在这儿没事儿的。”
“我叫了时简来陪你。”周尧夏摸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不太放心,时简来了,你们俩个有个照应。”
和晏知道他不放心什么,这两天宋家的人对她并不算友好,可那些她都能理解和承受。
他却不放心,叫来了时简陪她,和晏收住的眼泪又要往下掉。
“别再哭了啊。这两天哭的已经很多了。”
和晏擦了擦眼泪,哽咽:“我也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
周尧夏叹了一声,揽着她的肩膀到怀里:“那哭吧,哭了这次,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就要罚你了。”
这个时候,他还逗她,和晏唇角弯了弯,止住了眼泪,抬头就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许诗玲。
和晏从周尧夏怀里出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周尧夏也看到了病房门口的女孩子,他对这个女孩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更别说,跟她有关系的人还在他嫌疑范围的当下。
看着许诗玲走进,他问和晏:“她过来了,不想跟她说话的话,我们去别的地方。”
和晏摇头,看着他:“她应该有话跟我说,我跟她聊聊,你去忙吧。”
周尧夏皱眉,他对这个女孩儿的印象停留在骄傲狂纵上,这个时候,她难保会对和晏不利。
他皱着眉,和晏拍了拍他的手:“去忙吧,一会儿时简就过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周尧夏看了看和晏,又看了看不远处停住的许诗玲,点头。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和晏点头,等周尧夏走了,她站起来,看着许诗玲道:“过来坐吧。”
许诗玲看着这个清淡美丽的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女人。
很优秀。
优秀到占着潮白哥的心,让她怎么都进不进去,优秀到她心里那个神话一样的男人,为她去死。
她吸了吸鼻子,坐下,旁边的渠和晏却站了起来,进了旁边的病房,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纸杯,冒着轻烟。
“给。”
许诗玲看着她的脸,没有接。
“你现在脸色很差,一天没吃东西了吧,里面放了一勺蜂蜜,你先喝点。”
她那么平静,给她加了蜂蜜的水,好像两人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样。
她一笑。
“你不知道我恨你吗?”
和晏坐下,把纸杯塞到她手里:“那也要有力气了,才能恨我。”
许诗玲低头,看着冒着烟的热水,喝了一口,这大夏天的,她竟然不感觉烫。
还有点甜。
她喝了两口,嘴唇不那么干了,她开口:“我很恨你。”
“我知道。”
她知道,多么轻描淡写啊,许诗玲轻笑:“是啊,你知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和晏看着许诗玲,感觉她变了些,不像是她以前遇到的那个骄傲无礼的女孩儿。
她变得安静了些,脸上有愁有喜,她吃了感情的苦,成长了。
她看着她,问道:“值得吗?”
“什么?”许诗玲不解地问。
“为了一个男人去恨一个人,费尽心思的报复,又给自己带来了一身的伤,值得吗?”
许诗玲呆了两分钟,一笑。
“值得,我是因为他而恨你,只要是为了他,什么都值得。”许诗玲笑罢靠在椅子上,看着渠和晏说:“你一定不明白,低到尘埃里爱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因为你从来不缺人爱,时简也是,所以我恨你们。”
“为什么你们那么容易就得到的,我却怎么也得不到。”许诗玲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