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是水到渠成的时候?”
“你爱他,他爱你,你有冲动想结婚,他有想法娶你的时候。”和晏轻笑,说完又道:“你现在感觉头大的话,可以顺其自然,先不想这个事情,不过要跟秦涣说清楚,告诉他,你的想法,不要让他感觉你心里没他。”
时简点头,感觉豁然开朗,她喜欢秦涣,这点毋庸置疑。只是秦涣爱她爱的热烈,她感觉比不上他,她有点愧疚,甚至是亏欠。
可感情里,两情相悦的人是没有亏欠一说的,他们打着结婚的目的去恋爱,他对她好,她就要对他更好。
感情也许就该这么简单。
七夕那一天,如期而至。
和晏一大早就被喊起来化妆,伴娘时简,陶陶,棕榈影后董淑离也陪着她一起。
九点,外面客厅有了动静,时简听着外面的动静,对坐在床上的和晏说:“外面小临渊在为难他姐夫呢。”
和晏笑,临渊是周尧夏的头号粉丝,能有多为难他?
果然不到两分钟,人就到了门口。
“和晏,我接你回家。”
他明显带有喜气的话,让和晏一笑,明明已经领了证,是夫妻了,可听他说回家这个词,她还是感觉心里温暖。
时简把着门:“新娘子哪能让你接走的那么顺利?”
于是一大波刁难开始上线,不过周尧夏带来的伴郎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有那么点绝技。
而最绝的是,他们带了秦莞来,小姑娘的奶音碎碎地喊着:“妈妈,快跟我和周爸爸回家。”
就这一句,就让和晏心软的不行。很快开了门,周尧夏目标准确,上前就抱起了新娘。
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你真美。”
和晏低头窝在她怀里,没有说话。
出门到客厅,渠父渠母已经在客厅坐着了,周尧夏轻轻放下和晏,跪在地上:“爸,妈。”
渠父渠母忙起来把他扶起来,渠母看着一身婚纱的女儿,鼻头酸涩,她拍着周尧夏的手:“好,好好待她。”
周尧夏郑重地点头:“妈您放心。”
一旁的渠父则是给女儿整理了下头纱,抱了抱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说。
“好好生活,有委屈了跟爸说。”
和晏闻言,眼泪彻底收不住了,这一刻,她才认识到,她真的要出嫁了。
要离开这个她生活二十八年的地方,要跟她的丈夫一起生活,留下她老迈的父母在这儿。
渠父那些蓝色的手绢,给女儿擦眼泪,随后拍了拍周尧夏的肩膀:“走吧,走吧。”
说完,他背过身子,在场的人都能看到他肩膀的颤动。
一家人哭开了,周尧夏给一旁的谢临渊使了个颜色,谢临渊上前抱住舅妈:“舅妈。”
渠母擦了擦眼泪,拉住一旁背对着她的丈夫的手,对周尧夏说:“去吧,别耽误了。”
周尧夏点头,看了眼和晏,看她眼里都是泪水跟不舍,他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没有坐电梯,周尧夏抱着人直接从十几楼往下走,楼梯上铺了红地毯,还要新鲜的花瓣。
和晏窝在她怀里,搂着他的脖子。
“周尧夏,我嫁给你了。”
丢弃父母,带上嫁妆,带上我的人,连上我的心,嫁给你。
“嗯。”
“你要对我好。”
“嗯。”
又是嗯,和晏不满,追问:“那你准备怎么对我好?”
“拿命。”周尧夏勾唇,停住,看她,一字一句地说:“拿命对你好,好不好?”
和晏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好。”
周尧夏抱着和晏继续走,铺着红毯的楼梯很长,一步一步,像是一个人的一生一样。
他希望,他的一生都有她的陪伴,一生一世与他们而言,不是空话,而是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分钟。
他清楚,他这一生,在爱情,在她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歌颂。
要问他的前三十岁,最幸福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认识她,娶她为妻。
要问他的前三十岁,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早一点,告诉她,他喜欢她。
没有早一点,在一起。
这是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