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即刻全军尽起,攻打衢州城池。
果然,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阻拦,城上的贼兵仿佛全都麻木了一般,任由韩世忠率军冲杀而上。
不一会儿,士卒们便从衢州城内向外打开了城门,迎接韩世忠率军入城。
韩世忠脸上十分难看,一时大意竟让方腊从他手底下逃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吴玠,你去带人全城给我搜捕,看看还能不能抓到舌头,一定要把方贼的下落给我找出来!”
“属下明白!”吴玠迅速得令而去。
神勇军开始在城中四处搜捕贼兵,只是城中百姓鱼龙混杂,贼兵们将红头巾一摘便成了良民,十分难以分辨。
倒是有几十个倒霉的贼兵,因为平常干多了恶事,即使是摘了红头巾,也被当地百姓认出,见官军到来,自发地向官军检举。
只是被抓的这些士卒都是些品行低劣的散兵游勇,并没有资格知道方腊等人的动向。
不由分说,韩世忠即刻便将这些人押到了东市斩首。
百姓们见官军真的替他们除了害,便大胆地向官军告知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主动配合韩世忠调查方腊的去向。
很快,韩世忠便从百姓口中的蛛丝马迹中得知了方腊是于昨日晚上乘船离开,向东而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韩世忠便立刻打开行军地图。
此地向东而去,顺着衢江东下,便会从浙江出海,莫不是方腊想要逃亡海外?
果真是这样的话,则大事不妙,至少不能抓到方腊的话,这平叛的功劳至少都要少一多半。唯有抓住了方腊,他们这趟江南之行才算是圆满。
想了一阵,韩世忠又摇了摇头,猜测方腊应当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沿着浙江东入大海。
毕竟东边的杭州、萧山一带已经被官军收复,江口宽阔平坦,出海口又有水师,以城中的情况看,容纳几万人的庞大船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不被发现的。方腊一行人绝对走不远!
就在此时,属下前来禀报称太尉童贯派来的信使到达。
韩世忠皱眉,心中有些不喜。这童贯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派信使前来?
但童贯毕竟是主帅,纵使是心有不喜,韩世忠还是命人将信使带入。
“阁下便是西路主将韩世忠?”梁昶斜着眼睛微微打量着韩世忠。
“太尉既然命你为信使,便速速将信交给本将!”韩世忠不耐烦地道。
“大胆!你这杀才,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如此无礼!”梁昶指着韩世忠骂道。
他梁昶乃是官家亲自派来前线给童贯当副手的人,自认为将来也会被官家委以重任,博得军功名声的。
童贯帐下的军将对他也是礼敬有加,若不是此番童贯叫他一定要亲自见到韩世忠本人,他甚至都懒得进营。
韩世忠平生最反感的就是阉货,尤其还是这种啰里啰嗦的阉货。
“少磨磨蹭蹭,速速将信交给本将,若是耽误了本将的大事,休怪本将军法伺候!”
“好你个韩世忠!我道上次亲手将信交给你们之后怎么迟迟没有下文,原来竟是你这狗胆包天的家伙,居然敢无视太尉的命令,私自东进打乱太尉的部署!我定要回去向太尉告你违抗军令之罪!”
说罢,梁昶也不再多言,转身便欲往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