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辛兴宗内心之中有些膈应,又加上身边几个亲信的鼓吹,让他觉得自己火炮营的功劳应当数第一。刘锜如此区别对待火炮营和骑营,火炮营底下的弟兄们肯定有大把意见。
童贯又坚持不懈地每日派人对他慰问,许以各种好处。若是他带领火炮营的弟兄们投靠童贯,不用多,哪怕能有一半,也能在童贯身边混的风生水起,比在刘锜手底下当差肯定强上不少。
因此他此时已经认定了报上童贯的大腿,日后莫说与刘锜韩世忠等人平起平坐,就算是官位超过他俩,也未必没有可能。毕竟他辛兴宗自认为才干未必就比刘锜、韩世忠二人差上多少。
“你能这样想,那实在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你去太尉身边之事,我与刘指挥使均予以支持。”陈东略作考虑,同意了辛兴宗的请求。
“陈司使,还有一事,我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愿意跟随于我,我也想将他们一同带走,还请陈司使与刘指挥使同意。”
见陈东如此爽快地同意此时,辛兴宗又问他要起人来。
“辛兴宗,你不要得寸进尺!”韩世忠恨不得指着辛兴宗的鼻子骂其无耻。
陈东与刘锜再次稳住韩世忠,对辛兴宗道:“这是自然,愿意随你走的,我和刘指挥使都不会强留,毕竟这也是为国出力,在西北军和在河北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锜又道:“此外,我再给你二十门火炮,至于火药,却只能给你十桶,既然太尉方才说能够搞到此物,想必后续也不用我等操心了吧?”
“这是自然!只要刘锜将军肯给人给炮,其余事项交给本官即可!”童贯再次为辛兴宗背书。
“既然如此,那在下回到本营之后,即刻便让人清点二十门火炮出来,只是这火炮营的士卒,愿意跟随兴宗走的,我不强留。若不愿跟着兴宗走的,还请太尉不要强征!”刘锜此时脸色已经平静无比,看不出任何喜怒。
童贯点头:“可以。”
会议散后,刘、韩、陈三人当先走出堂。
走到远处还未到神勇军本部,韩世忠便不再隐忍,怒气冲冲地对着刘、陈二人发火:“你二人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火炮营划给童贯呢?童贯什么性子给了他还能让他吐出来不成?还有那个辛兴宗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让他去童贯那里呢?这厮就应该以军法处置,以正军心!”
刘锜见他发火,内心的不爽也窜了起来:“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我早就得到消息说童贯私底下和辛兴宗早有接触,因此和少严暗中提防。平常也曾敲打过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投靠了童贯。难不成我便因此将他斩了?”
“这么说来你们早就料到辛兴宗有可能叛变?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还让他带人跑去童贯那里?”韩世忠更加惊异。
“他和他的亲信早就已经被童贯给收买了,这样的人还硬留在神勇军干嘛?既然他们觉得童贯那里好,便由他去了。正好还能除去火炮营中不稳定的因素。”陈东出言。
“反正童贯不得手,始终还会朝火炮营下手的,此番正好让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离开。”
“那士卒们怎么办?就这样让他们带走?还有火炮,就这样送他们二十门?”韩世忠犹自无法接受。
“你放心,士卒愿意跟他们走的绝对十不足一,至于火炮,一路大战下来,损耗也已经十分严重,再打几场战事便会报废,火药也已经不多。就算童贯得到了这二十门火炮也没有大用,他更不可能轻易籍此研制出火炮和适合发射炮弹的炮药,到最后也只能得到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辛兴宗。”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早就已经谋筹好了!害我平白发了一通邪火!”韩世忠拍脑,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