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高武端着一只小碗进门，悠然正好将自己收拾利索，端着木盆往外走，俩人走了个碰面。

“快放下。来，先把这个，红糖水喝了。”

悠然诧异，刚才他去稳婆那里就是为了这个？

悠然接过，一口气喝完，道谢。高武眼神一暗，端起木盆就往外走。

“哎！那个，你不能洗这个。”悠然坚决不让他端走木盆，一想到自己的脏衣服被一个男人胡乱碰，她就膈应的不行，总之，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高武却十分坚持，“夜里水凉，你……那个了，不能沾凉水。”

“我只是小日子来了，并不是在坐月子。”高武的坚持让她逐渐恼火。

“小菊，我是你相公！为你做这点小事也不行吗？”高武感觉很受伤。

“高武，非要这么强人所难？”

“你怎么如此倔强，这般强硬！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相公？”

“一声相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就可以强人所难了是吧？”

俩人颇有剑拔弩张之势，稳婆的门忽然开了，问俩人发生何事，俩人异口同声说无事，稳婆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立刻明白，原来是为了抢着洗衣服吵起了嘴。她识趣的关上门，偷偷发笑。

高武没再发难，任由悠然端着木盆去水池边洗衣服，好长一段时间，他就那样听着外面“擦，擦，擦”的搓衣声，不知干嘛。后来，搓衣声又被哗啦啦的水声代替……

……

“小菊，你睡着了么？”

半夜十分，高武突然轻道。实际上他听见悠然翻身的声音，便猜测她还未入眠。

没得到回应，他又蹑手蹑脚的来到悠然炕前，扒开帐子，见悠然一脸娴静的闭着双眼，片刻后突然睁开，“有事？”

高武在床边小心翼翼坐下。

一身冰凉的高武，突然道：“你看，我总是惹你生气，要不，你狠狠打我几下吧？”

悠然没动，什么也不想说。

高武又给悠然掖了掖被子，搬个小凳子坐下，“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小日子的时候，最应该小心注意，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从未为你做过什么，方才，我只是想给你洗一件衣服，弥补我这几年……”

悠然听后，心里有点乱。回想方才，站在高武的立场，她的确有点莫名其妙，难怪他发火，不过，站在她的立场，为了保持距离，她做的也没错。

一向干脆利落的她，感到茫然，之前是为自己的心，此刻，又有一个新的问题萦上心头。

这几日，她强烈的体会到高武对邱菊花的感情，可以算得上炽热。然自己不是真正的邱菊花，如果她现在突然提出和离，以高武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和邱菊花的牵扯，应该很难的吧？

而那封休书，又被高武撕了。

再者，假若和离，那香叶香草两个孩子，她们才五岁，还那么小……那一刻，悠然发现，她对两个孩子动了真情，何况，她占了邱菊花的身子，就有义务帮她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

可若是不和离，也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着。

在没有吃透高武这个人之前，她不是邱菊花的秘密万万不能泄露的，否则，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做异物被烧死。

“小菊既然没睡着，陪我说说话行吗？”高武小心翼翼望着悠然那张冷漠脸。

悠然头一点，等他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