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南啊李剑南,枉你也高居成都府偏将军,做事却是如此的下作!”
“下作?谷大辉啊谷大辉,你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李剑南!!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曾是同袍,不应操戈!可你是怎么做的?你麾下的大军来到此处时,二话不说,对着曾经的同袍便大开杀戒,根本不顾什么同袍之谊!!”
“大辉啊,你误会了!你说的什么大开杀戒,全是因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武都郡,因此有些急躁了!这天色昏暗,西城门如今又没了灯火,这两军冷不丁一相交,有些擦碰也在所难免不是?”
听到李剑南的话后,谷大辉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剑南,你这话就算是去骗武都城里那些个穿着蜡烛裤的三岁顽童,都未必行的通吧?”
“此话何意?”
“你说是擦碰?你李剑南把我们都当三岁顽童了?刀兵声一起,我们便已亮明了番号!可你呢,非但没有下令停止进攻,反而令麾下兵勇借着夜色对你口中的同袍高举屠刀!眼见手足被残杀,我不得不奋起反抗!现在,战事已经白热化,这个时候,你却说要我们顾着同袍之谊,和你握手言和?这,可能吗?”
说完,谷大辉指了指身旁躺了一地的尸首!
交战的中心地带,躺满了益州兵勇的尸身,夹杂其中的,是武都战俘!由于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战,武都战俘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仔细算算,经过两个时辰的战斗,武都战俘阵亡近七百,而益州兵勇则多达一千三!差距近两倍!
谷大辉的话,无异于将两军完全推到了一个对立面!看起来,局势似乎要进入到不死不休的阶段了。
位于中军大阵的李剑南眼睛眯了起来,两道寒光从中闪过!
旋即,李剑南的嘴角扯出了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是我李剑南对不住你们武都弟兄!这样,为了向你赔罪,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撤军!!”
“此话当真??”很显然,谷大辉并不相信那位成都府偏将军!
缩在中军大阵处的李剑南眼角寒意大盛!同时,他脸上不可言喻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当真,自然当真!我李剑南乃是堂堂成都府的偏将军,论起级别来,你们武都郡的太守钱凉,都要比我低上半级呢!我这等身份,会欺骗你一个小小的武都东营统领??”
说完,李剑南忙对着身旁的传令兵打着眼色!
传令兵会意后,随即打起了成都府西川营专用的旗语!
待到旗语发出后,李剑南方才大声喊道:“西川营全体将士听令,即刻停止战斗,统统给我后退两百丈!”
“遵命!!”
话音刚落,西川营大军齐齐后退!面对有些还未完全收住刀兵的敌军,他们只做些简单的闪躲动作,并不予以还击!
眼见九千不到的西川营大军徐徐后退,谷大辉忙大喊一声:“武都东营的将士们,停止攻击!大家都往后退,重新列阵!”
“遵命!”
就这样,刚才还处于白热化的西门战场,仿佛一下子就被一盆冰水泼了个通透。。
武都东营还剩三千三百多人,比对方人数少了近三倍。因此,当他们的军阵排列完毕之后,对面的西川营还在缓缓后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