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满面通红的张松端起了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在张松仰脖的刹那,刘悯刚好放下酒杯。他把大有深意的目光,投向了左手位的张橹。
后者会意,忙点了点头。
等张松刚放下酒杯,他对面的张橹便开口了:“永年兄啊,不是我说,俗话讲良禽择木而栖,明臣择主而事。这普天之下皆知刘璋并非明主,为何永年兄不另投别处呢?要知道,以你永年兄的渊博学识,国士风采,无论走到哪里,那都是州牧刺史的座上宾啊!”
张橹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深层次的意思了。
那么,张松会如何接招呢?
只见张松的表情先是一愣,之后,他再度放声大笑:“哈哈,张将军此言,看似合情合理,却也不合时宜。”
“噢?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不合时宜呢?还请永年兄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探讨探讨可以,哈哈!张将军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听过。”
“哈哈,嗯!不瞒张将军你讲,我张松自小生在这益州。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我都可以说了如指掌!”说到这的时候,张松特意停顿了一下,他眉宇间往外透着一股豪情!
这一幕,刘悯看在了眼里。没得说,张松说这话是有底气的。
因为,《西川七十二郡详图》便是出自他的手!
顿了一顿过后,张松接着说道:“我年轻时,也曾出过益州。想着周游九州大地,看一看辽北的雪,大漠的沙,黄海的雄浑!呵呵,可到头来,说来诸位可能不信,才刚出了益州,在荆州境内就生了场大病,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还有这等秘辛?”张橹在刘悯的授意下,适时捧起了哏。
“嗨!往事不提也罢。从那以后,我一直呆在这西川境内,再没动过远游的脑筋。现在想想,真是人运无形!我张松命格中,地利不凑。固守一亩三分地可以,但要让我背井离乡,怕是登时又得大病一场啊!”
“高!!”
刘悯在心里暗暗为张松这番话叫了声好!一句没提择不择明主方面的话,但用一番看似浑身不搭边的话,把张橹所谓的明臣择主而事的言论给弹了回来。
正当张橹还想进点“谗言”的时候,刘悯很隐晦的朝他摆了摆手。后者会意,忙将已经提起来的酒杯放了下去。
凡事过犹不及!
很显然,张松对威云军招贤的诚意还有考察之意!
说来也是,哪有一顿大酒就把人给拿下的?那样岂不是太廉价了嘛?
怎么说人家张松也是“国士”,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