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心如表情阴狠的看着顾睿,两人之间仅隔着一道车门的距离,所以,顾睿摁下那可谓惨烈的乌青,一下子暴露无遗,祖心如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原本平静下来的嫉妒,一下子就翻涌不已。
柳馨月这个女人的病情她祖心如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这两天因为心情抑郁而导致变形加速,吐血昏倒,但是昏过去之后对身体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昏迷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痛苦,而就算这个样子,顾睿都担心到了这个地步,看他眼下的浓浓的乌青,还有他整个人明显的憔悴,他应该整整守了两夜没有睡。
呵,柳馨月昏迷一天,他顾睿就陪一天是这个意思吗?
祖心如知道顾睿的脾气,标准的吃软不吃硬,你对他越硬越是没用,只能软下来,慢慢讨好他,即使契约上写的清楚,即使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如果只是让他一直对自己熟视无睹,那么要这三个月有什么用?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一直在心里劝诫自己,但是,但是她现在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克制不住自己的妒火,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勾起唇,阴阳怪气开口,“顾睿,你现在都知道戴上墨镜遮一下了,你当初熬夜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柳馨月那个女人直接是昏迷,你都要陪着她是吧?”
祖心如话语是明显的不中听,但是里面浓浓的都是不甘心,与气急败坏。
顾睿没有伸出手来,想要将墨镜多回来,更没有气急败坏的怒瞪祖心如,反而一派平静的慢慢转过头来,抬起头,对上祖心如那被妒火燃烧所带来的怒气冲冲的眼眸,一字一字,清晰平静,“我顾睿为了爱人熬夜留下的痕迹,没有任何丢人的地方,我想要遮住的,是我自己这张面孔,是我顾睿来找你祖心如的一切痕迹!”
那字字都带着愤怒,那字字里都带着明显的憎恨,但是顾睿的口吻,他的语气,却又那样的安静,他像是极为愤怒,又像是极为平静,这两种极端交缠在一起,又迸发在最后的语句中,就像是那灿烂的烟花里,最后一朵冉冉升起在最高的地方爆炸又缓缓落下。
而从始至终他都是那样的平静,像是不带一丝怒气,像是不带一只憎恨,但是字里行间,眼眸流转之间,却又不带一丝一点平静。
祖心如被这样的顾睿气的半死,他的表情,他的话语,全都像是一根一根针扎在她的心里,她气的有些发抖,但是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瞪圆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过了一小会儿,直到那阳光都有些偏斜。
祖心如才终于镇定了下来,慢慢抬起脚步,脚步不再轻盈,而显得格外的沉重,就这样一步一步坚定的来到副驾驶座那,打开车门,身子缓缓坐下。
等坐到了顾睿旁边,把门关上,整个车里的气氛格外寂静,空气里不仅有着顾睿身上那熟悉的烟草,混着男士香水的气息,还有这祖心如今天为了配合这一身衣服而特地喷的“纯白婚纱”系列的香水,在香水的气息是幽香而且淡雅,但气息又带着格外绵长的感觉,这绵长,混合着那有着侵略性的男士香水,就这样两股香水的气息在这没人说话的车里交缠着。
祖心如转过头,看着顾睿,看着他那轮廓感十足,优雅无比,俊朗无双的面庞,终于缓解过来了,表情露出了她所常戴的那种嘲讽高傲的表情,“顾睿,我告诉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们俩的事情,是用墨镜根本遮不住的,你觉得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这三个月流逝呢?顾睿,你平时一向聪明,怎么到这时候倒犯了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