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卿坐在离她不远的矮桌前,翻阅手里的古籍,态度有些冷淡。引起她大大的不满。
蝶族女子的衣裳大多偏华丽,偌大的裙摆拖在地上,看起来倒确实好看。晏君卿收回余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下,给她腾空。
际犹果然蹭过来,趴在桌子上看他,委屈巴巴地,“是我太愚笨了,哥哥不想教吗?”
这两个字出来,晏君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拿着手里的古籍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她宽敞的袖口,道,“君上,不许这样称呼臣。”
“我偏要。”
际犹“噌”地坐起身来,一边靠近他一边笑着喊,“哥哥,哥哥...我就是这么喊了你又能怎样?”
晏君卿仰着身子步步后退,背后的伤口随着动作撕裂疼痛。终于,际犹嗅到了一丝不同,警惕地伸手去摸他的后背。结果还未触碰到,便被他,敏捷地闪躲开,“君上请专心读书,莫要贪玩。”
贪什么玩。
际犹没好气地将他挤在屏风与桌角的角落,开始动手,“你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他在剧烈的反抗,但还得收着力气不能伤到她。
周遭空气里的血腥气越来越严重,际犹完全急了,直接将脸上碍事的纱幔扯下来。晏君卿吓得晃神,但又够不到面纱,只能用手掌捂住她的大半脸,“君上!”
这一吼,总算是把人的理智喊回来了些。
温热的手掌盖在自己的唇上。际犹不安分地动了动,趴到他怀里,“谁打的你?晏大人吗?”
毛绒绒的发顶抵在下巴上,晏君卿无措地吞了下口水,“您能先起来吗?臣,背疼。”
“是不是晏大人?”
际犹听话,还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因为什么事要打你?”
晏君卿未答,将面纱给她带好。
少女的样子已经完全张开了,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半分惊艳,只是这样好的相貌。一生只能给人瞧三次。
一次给参相。一次给夫君。最后一次给子女。
所以,王室向来把此事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但他没记错,刚刚便是第二次,晏君卿系带子的手指有些发抖,叮嘱道,“君上,下次可万万不能再随便解开了。”
她答应,追问,“为何要打你?”
“做错了事。”
“何事?”
“......”
又不说话了。际犹被他闷闷地性子弄得心急,怒,“你再不说,我便亲自去参相府问清楚。”
晏君卿赶紧拉住她,忽地又放开,似乎在挣扎。片刻才问,“君上,对臣可有不满?”
“并未。”
毫不犹豫。
“那真是臣的荣幸。但,若君上再这般不受管教下去,恐怕臣便不能再接任参相一职了。”
际犹心里慌张,根本控制不住质问的语气,“你要走?”
“可是参相只能有一人,那人必须是你。”
“臣还有两位哥哥,也是极优秀的...”
“他们优秀与我何干,”际犹冷笑着,“你若是赶走,本君就把参相府烧个片甲不留。”
晏君卿只当她孩子气,无奈地敛了声。
却没注意到她眼里毫不收敛的杀意,“本君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