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想知道的吗。若你信不过本君,那此事便作罢,全当没有提起过,”际犹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她,“但机会只给你这一次,下回可就难碰见本君如此好心的时候了。”
到底是相信她冒险一试,还是甘愿憋着满心疑问继续下去。
际犹心底突然涌上来一丝紧张,眼睛动也不动地盯住素卿的动作——真想看看她到底如何选择。
她很快便做出了抉择,“好,我去。”
计谋得逞。
际犹甚是满意,将人带进了阁楼。
这方已经许久没有人进了,到处铺着厚重的灰尘,素卿用衣袖捂着口鼻随她上了木梯,“支呀”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甚是可怖。
偌大的阁楼只放了一台铜镜,破旧不堪,甚至连镜面都已经布满划痕。实在难以跟她方才幻想的神器相连接。
际犹向她歪歪头,道,“可真的想好了?”
素卿从她的语气中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得逞后的狡黠,恐惧地往后挪了几步,踌躇道,“不会有性命之忧?”
“自然不会。”
“那小女子可否问问,君上为何要帮忙?”
际犹不耐烦地回答,“方才你已经问过了。”
“但君上并未说实话。”
素卿紧张地拽住裙角,但话一出口,已经没办法再反悔了。
际犹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她,难免愣了会儿,不可思议地开口,“你是在指责本君多管闲事?!”
“不敢,”素卿紧张地口干舌燥,手心不住透着冷汗,但却并不影响她继续“胆大妄为”地发表自己的想法,“小女子只是个凡人,与神做交易,还是先弄清各自的底牌比较好。”
“就算你弄清了又如何,本君若想动手,还能留给你反抗的机会?”
“自然不会,但小女子还是想死得明白些。”
际犹细细打量了下眼前毫无畏惧之意的女子,越发觉得有趣,她活这么大,竟然在一个凡人身上见到了“骨气”二字。
真是稀奇。
她这样的态度,若自己再遮遮掩掩,反倒与背后搞些小动作的人一样了。
际犹收敛起玩笑,一本正经道,“本君要与你做场交易。”
不允许反抗的交易。
素卿自知逃不掉,只有接受,“君上请讲。”
“际离公主被梦州的叛贼掳了去,本君需要你们三人去梦州打探其下落。”
素卿大惊,“公主殿下怎么的会被掳去梦州?!一处在南方一处在西方,难道...”
是凉州有了细作。
这也难怪第一日入宫时将他们分散开,原来不是戒备他们,是戒备会有细作趁机混入。
她如此聪明,倒是际犹没想到的事情,眼里也多了几分赞赏。
听她继续道,“君上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心思,为了公主殿下,小女自愿前去。”
刚夸了她聪明,下句话就让人失望了。
际犹叹口气,道,“这只是本君让你拿来搪塞流莺他们的说辞。你要做的,是回来之后替本君入趟往生镜。”
素卿瞧了眼那面破烂不堪的铜镜,疑惑,“为何要等回来?若是君上着急,现在便可进入。”
“本君自然有自己的用意,你只需照做便是。”
素卿答应,反问,“那君上要拿什么跟小女子做交换?”
“墨棐,”际犹笑,“待你归来,本君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狐族殿下。”
打蛇打七寸,她倒真是会抓人的痛处,捏住了素卿的弱点,任凭她有再多的小计谋也无处施展。
素卿只有乖乖任由摆布地份儿,“一言为定。”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