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做好了与蝶国共生死的觉悟。
流莺也在整理行囊,看见他回来,特别高兴的迎上去,道,“外头情势如何了?”
“你是问女帝,还是蝴蝶兰?”
纳溪故意逗她,果然看到流莺一脸无奈,“当然是城外。”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名昭女帝亲自来了,还能有假。”
纳溪帮她的忙,满满一堆东西里,十件有八件都是吃的。
纳溪无奈,“你带这么些吃的做什么,还怕回去路上饿着自己?”
“都是给素卿和家腓腓带的,这趟回去肯定又没办法常回来了,”流莺叹口气,道,“他自己守着山,估计也想我们。”
纳溪心想:这小子估计趁他们不在去招惹别的神兽玩儿了,哪会多出心思来想他们,也就流莺,到哪儿都记挂着他。
想到这儿,纳溪好大一股醋意,不服气道,“这么多时日,怎么也不见你给为夫买些东西。”
流莺好笑地瞧他,“你整日不是去听曲儿就是去品茶,过的比谁都舒适自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派到这儿来享清福的。还用得着我担心?”
纳溪喉头一梗,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悄声的躲到一边收拾东西去了。
线人送来的情报是明日攻城,他们只需要顾好自己,趁乱逃出去便可。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在城外林子里接应。
可是流莺还是免不了担心,梦州的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也不知这次女帝到底有何策略。
竟然敢直接将营帐设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纳溪道,“你有空担心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这么一堆东西,明日怎么抗出城。”
女君既然敢这么做,就自然有她的道理。
纳溪更想知道眼前这么几大包裹的东西该怎么做出去。
谁知流莺大手一挥,道,“找几个小厮呗。”
纳溪,“……”
02.
战鼓响起时,便是攻城之时。所说整个蝶国最了解梦州的人,除了蝴蝶兰,当属名昭女帝。
墨棐已经许久没有站上战场,他的眼睛里早就没了当年征战四方的血气。
这次会来,也是因为九重天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既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本君但是没想到,你身上的戾气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退减半分。”
际犹站在高处,俯瞰不远处厮杀的将士和飞扬的尘土,像在消遣时光。
说话的语气都漫不经心的,实在对不起她“邪神”的称号。
“总要做做样子的。”
否则叫那群人瞧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又要翻了天。
际犹好歹被他激起了好奇心,“照你的家世,也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怎的迟迟不肯回去?”
只要他肯点头,九重天那群还不是感恩戴德将他迎回去。
也不知道他撅什么。
那头攻城之后,纳溪和流莺便顺着逃难得人流出来,顺着林间路一路狂奔,终于在小溪边瞧见了挂着铃铛的马车。
车夫跃下来,看见他们二人的时候明显一顿。
还是谨慎地问,“可是纳溪大人和……”
“是是是。”
纳溪实在扛不动了,直接将背上的大包裹甩在车上,震的车厢颤了颤。
他纳闷,“怎么还不走?”
车夫缓过神来,赶紧答应。
03.
凉州军队破城之后,轻而易举便抓住了想从密道逃跑的狼族使者。
但是却迟迟不见蝴蝶兰还有百里子书的下落。
中庭大人来营帐中,开口第一句便是,“搜遍了整座城,也没找到。”
整个营帐里一片寂静,梦州就这么点儿地方,她又能躲到那儿去呢。
中庭大人道,“所有能从梦州出去的路,属下已经命人全部封锁,她必然跑不出去。”
际犹撑着额头,慵懒的应答了声,“找不到她,这趟可就白来了。”
中庭大人明白,领命而去。
直到瞧不见人影,墨棐将作战图挂在梁上,漫不经心地问,“君上的伤……”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接划过来。
他敏锐地避开,但还是瞧见了缓缓落下的发丝,好笑地看向际犹震怒的瞳孔,“没有旁人,君上也不提此事?”
“你便是旁人。”
好。
墨棐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利落地转身告辞。
名昭女帝本就答应他,只要破城,便可放他们一行人离去。
可外头朝阳还未升起,便听见战鼓敲击的声音,嘈杂十分。
墨棐刚从营帐出去,便看见中庭大人飞快跑过,瞧他傻站着,还不忘拉上他一起。
际犹营帐内外围了一群将士,墨棐疑惑地挤进去,抬眼便看见了空荡的悬梁——
原本应该挂在那儿的阵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