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转身跑出去,掀起的风卷落帘帐...
02.
晚诺站在天阶上许久,叫外人看尽了笑话。可她就是铁了心要等墨棐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尽管旁边伺候的人一直劝说,她也不肯离开。
但总归是将人等回来了,但晚诺却生了怯意,连靠近他都做不到。等墨棐走近了才敢低声唤,“殿下。”
墨棐斜眼瞧她,现在的晚诺已经全然没有当年的落魄模样,倒是意气风华的华贵打扮。墨棐冷笑道,“仙娥穿成这样,也不怕外人笑话。”
这几日她等在这里,该丢的脸早就丢尽了,哪还在意这些。旁边伺候的人适时地出生提醒,“殿下,这位现在已经是您的夫人了。”
墨棐听见这话,直接伸手将人从台阶上轰下去,怒道,“连堂都没拜,谁许的?!”
方才出言的仙娥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儿又是九重天最热闹的地界儿,一出事,周围渐渐聚过来人群,指指点点。
晚诺在旁边的人搀扶下站起身来,谦卑道,“殿下生我的气也罢,您...”
欲言又止,她还是叹了口气,道,“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罢,莫叫外人看了热闹。”
墨棐拂袖而去,晚诺紧跟着,直到了殿内才敢问方才没说出口的话,“殿下此番可是又去了凡间?守着天阶的侍卫来报,说是发现了您的踪迹。”
“怎么,现在已经开始管起本君来了?!”
晚诺低着头,还是不敢看他,“不敢。只是希望您尽快断了跟凡间的念想,这样对您也好。”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墨棐脸上已经一丝笑意也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恐惧到骨子的阴冷,“晚诺,你最好摆正你的位置,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安分的想法,本君定不会放过你。”
晚诺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后背汗津津的出的满是冷汗。
她知道殿下跟狐族夫人不同,当年那样的景况他都敢于力排众难将自己留下来,可见心肠并不会坏到哪里去。
晚诺垂眸掩盖住泪意——
殿下,您若是责怪,便怪自己有个这样的母亲罢。
晚间墨棐去找了趟纳溪,希望他能帮自己带个信儿去凡间,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可素卿却从没有让腓腓来一趟,他现在被盯得太紧,实在脱不开身。
可是纳溪听了却庞然大怒,“你还跟那女子有干系?!”
“她是我的夫人,我不能弃她不顾。”
墨棐执意如此,他也是在没有办法,正好碰上去凡间的差事,便顺手接了他的信。纳溪头一见素卿,实在不明白这女子到底哪里吸引墨棐。
若说相貌实在不算上乘,就连晚诺都胜她不止分毫,若说性子,纳溪实在不觉得墨棐会对这种抱着腓腓坐在院子看一棵光秃秃的树,一看就是一整天的女子感兴趣。
他将信扔在桌上,立刻走远了。
回去时,墨棐就在天阶上等他,看见人来立刻兴冲冲的迎上去,开口就问了一大堆问题。纳溪本无心回答,但看他这副痴样儿,也狠不下心来,好歹是一一应答。最后好奇地问,“你怎么还设置了结界?”
墨棐叹气,“我怕母亲会对她不利,所以将她的住处与四周隔开,只有有法力的人无法闯入。我不能陪在她身边,心里总是记挂着。”
纳溪嗤笑,“你连自己最宝贝的腓腓都给她留下了,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墨棐依旧是愁眉不展,“明日天族与妖族大战,我要率军前去,这一走就不知道要多久。”
他缓缓呼出口气,竟然在这儿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我好想见她。”
素卿却没有他这般消沉,还是每年如一日的这样悠闲自在地过着,墨棐给她留下来的灯笼树和腓腓就像是个寄托相思之情的,让她好歹有了盼头。
这日放工回来的早了一些,天还没完全暗下来,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雪。素卿心里欢喜的很,远远就看见灯笼树飘扬的花瓣还有窗户隐透出来的灯火。
仔细嗅,空气里还能闻见飘香的饭味儿。
是墨棐。
是他吗?!
素卿已经克制不住奔跑起来,急不可待地推开门,但是眼里的喜悦在下一秒瞬间转化为恐惧,厉声尖叫,“三娘——”
妇人已经倒在了雪地里,周围被染成一片猩红。
身着华服的女子回过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儿,笑道,“原来这便是殿下心心念念的良人啊——”
素卿嘴里的喊叫还没发出,就被她猛地咬住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