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家,不过晖月只是陪宋勉回到了院子,便独身一人又回到了衙门。
问过了自己的手下,知晓了那位别驾急匆匆的回到衙门之后便仓惶的去了自己的住处,晖月只觉得心情舒畅。
宋勉这个人,手段虽然下作了一些,可是似乎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人啊。
身处正房宋勉自然不知道晖月的感慨,而且就算是知道,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
因为这个时候,宋勉正在自言自语。
白烛下,宋勉独自坐在书案前,一人分饰两角。一人宋勉,一人宋三思。
两人虽相貌相同,可是脾性却差了许多。
宋三思喜阴谋,更倾向于恶作剧。喜六爻,喜医道。
宋勉喜阳谋,喜战事,更喜死人。似今夜将葫芦巷一众人全都置之死地,便是宋勉的手笔。而在花楼的所作所为,便是宋三思的手笔。
要不然以宋勉的阴冷性情,哪里会愿意与那些苦命的女子废话。
对他来说,有着时间不如好好思量思量僚人的事情。
而且不止僚人的事情,房玄龄的离世,代表着贞观年间出尽了风头的老头子们开始交班。
高宗的离世,开启了庙堂之上新的局面。
虽然永徽元年已近过去,可是即将到来的永徽二年,在宋勉看来应该是非常热闹的一年。
宋三思不喜热闹,可是宋勉却非常喜欢热闹,尤其是喜欢死人的热闹。
这一夜,李孝廉确实是吓得不轻,回到衙门之后,仍是难以心安。毕竟能在花楼中撒下一片纸的高人,谁知道他会不会高来高去的闯入衙门取了自己的性命。
连番嘱咐亲随在房门外守候,偏院亮如白昼之后,他才稍稍心安。可是却仍然不敢入眠。
“把今天夜里去葫芦巷的那几个人叫过来,我有话问。”李孝廉随口说了一句,当即便有下人领命而去。
深更夜半,寻常人出不得门,可衙门的官差总是可以出门。
就算宋勉没有吩咐,晖月还是安排了自家兄弟借着值夜的功夫,盯了了走出衙门的官差。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葫芦巷的几个人就回到了衙门,规规矩矩的站在李孝廉的面前,回报刚刚做的事情。
“李力他内伤外伤都有,这一次就算能捡了一条命回来,怕是也不好当差了。那女子伤势也差不多,估计凶多吉少。
至于那两位嬷嬷,您吩咐杖二十,我们也没敢多打,不过这二十下也够她们受得。若是得不到医治,少不得也要闹出人命。”
短短一夜,李孝廉就险些要了四人的性命,不可谓不残暴。
可是看跟他回话的官差的模样,似乎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今夜先不管。明天,找个郎中给李力治伤,治好了再带来见我,我另有安排。至于那两个两娘们,割了舌头,赶回乡下去,也省的他们乱嚼舌根。
对了,一会去小秀那里支二十贯,给那两个不要脸的货色一人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