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黝黑的令牌,在那里挂着。
很清楚,上书都督府三个大字。
在黔中,能用都督府三个大字做的令牌,只有一个,黔中都督府。
如此一来,李孟尝倒是明白了。
有都督府的令牌,宋勉能进来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他麾下的人马本就驻扎黔州,自是不会有任何怀疑。
“可是就算这样,我进来的也太轻松了些。”
李孟尝了然,宋勉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没错,是太容易了。
自己手下的兵,李孟尝了解的很。
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他李孟尝的手下。
可是他们啊,在看到谢佑的都督令之后,马上就会忘了这件事情。
若不然的话,就算是谢佑亲来,也该有人过来知会他一声才是。
这种疏忽,实在是让人冷汗横流。
“也不用太担心,只要留在琰州,这些毛病总是能改过来的。”宋勉轻声说道。
李孟尝晒然。
说是这么说,可是留在琰州,谈何容易。
他本事黔州都督,若是改任琰州,只能说琰州都督。
可是琰州名为琰州,却只是区区一个县而已。有折冲府,却无都督府。
而且,琰州叛乱现在尚未结束,他怎么可能当琰州都督。
李孟尝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勉也没有急着说什么,反正现在只是点个话头而已,至于旁的事情,总得等他吃完了鸡,再说。
三更鼓饷,宋勉终于打了一个饱嗝,舒舒服服的摸着肚皮,说道:“好了,告辞了……”
这叫什么事,过来吃了兔子,吃了鸡,什么也没说清楚就告辞了。
李孟尝赶紧拦住宋勉,问道:“老宋,你这一次来说为了什么?”
宋勉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还有正经事儿要做,一把捡起地上还扔着的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这一次出来是打秋风的要是不带点东西回去,实在说不过去。”
李孟尝欲哭无泪,再次提醒道:“老宋,就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吗?”
正经事,什么正经事?宋勉一脸茫然。
好在,他还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逗了李孟尝一会儿,便说道:“那封信,你们看了没有。”
信有两封,一封是官面上的,李孟尝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念过了。
另一封信,那时候被晖月收起来了。
后来忙着烤兔子,不是,忙着安抚两营,李孟尝忙来忙去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此时想起来,连忙扑倒晖月的身上,上下其手,把那封信给摸了出来。
当下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撕开了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只看开头,李孟尝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等到看完了整篇,李孟尝的表情更加复杂。
有不解,有担心,有愤怒,有惊喜。
几种心情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