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点头答应着。
“正好我在东门大街有个空闲的铺面,闲着也是闲着,先借给你用。”相娴言语坦诚,还不忘夸赞她,“顾姐姐你的医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有你坐镇,医馆定能开的红红火火。”
“至于药材嘛,我给你供,保证给你最合适的价格。”相娴把所有的事都帮她思虑安排的妥妥当当。
顾梨不好意思占她那么大的便宜,思索一瞬,向她道:“药材倒是好说,但那铺子,算我租你的吧。”
“租什么租?咱们之间的情意,还差那一个铺子?”相娴回道。
那间铺子以前是卖药材的,在去年的那场动荡之中,铺子亏损严重,不得已关了门。从那以后,铺面就一直闲置着,卖不出去,也没人租。
相娴与她讲明,又道:“但那位置是好的,不管是城东还是城西,过去都方便。”
顾梨却执意不肯接受,相娴没办法,只得与她约好了,以每月四两银子的价钱租下。
“顾姐姐,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相娴忽然正色看她,问道。
“什么?”
相娴眨了眨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了视线,低垂了头。
顾梨见她这副欲说还羞的样子,不禁诧异,她这是怎么了?
“就是……”相娴支支吾吾,“你知不知道,就是……”
“就是什么?”顾梨追问。
相娴无论说话行事都十分直爽,她从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神情。
相娴紧咬嘴唇,似是鼓足了勇气:“就是,怎么对一个人表白?”
“啊?”顾梨惊诧,愣愣地看着她。
她此番神情,让相娴更觉的难为情了,不禁埋首胸前。
“你要表白?对谁表白?”顾梨追问。
相娴明亮的双眸映着脸颊的红晕,抬眼望着她:“还能是谁?”
“宋景行?”顾梨试探着问。
“嗯。”
“你不是——”顾梨忍俊不禁,“不久前还说不可能喜欢他的吗?”
那时相娴信誓旦旦,扬言道,即使这天下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喜欢宋景行。
言犹在耳,这么快就打脸了?
相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仿佛突然之间,就喜欢他了。”
顾梨笑着点头,想来她的感情如她的性格一样,直爽,来得快。
“表白就是把自己的思慕之情告诉对方,告诉他你喜欢他不就得了?”顾梨回道。
她也没对谁表白过,但想来这其中也没什么讲究。
“那他要是不喜欢我呢?”相娴蹙眉,似有担忧。
今天下午分别的时候,她便想要告诉宋景行,她喜欢他。那话已经到了口边,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她在害怕,在担忧。万一,她向他表达了爱情,他却不喜欢她,那该怎么办?
直爽如她,坦诚如她,果敢如她,只因心中多了一种叫做爱的东西,就变得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