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家!不是她的床!
她早就离开了南州,如今她在长宁,她家中也没有梧桐树。
顾梨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她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不大,却雅致清幽,床上挂着天青色的帐幔。她此时正坐在床上,怀里拥着云纹锦缎的柔软丝被。
这是谁的床?她现在是在谁的床上?
床边不远处摆着一个铜兽香炉,香炉里并未燃香,但顾梨却能闻到一股又细又淡的香味,仿若雪后的雪松,清幽淡雅。
这是哪?顾梨诧异万分,忙跳下了床。
昨晚她走出春回堂,吴柏等在春回堂门口,说是方公子让他接她回去。盛情难却,她上了马车,还与吴柏闲聊了几句。再之后,她好像睡着了。
顾梨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些了。
在她睡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她为何会在这里?
顾梨出了房间,一抬头便看见了正拿着扫把在打扫庭院的吴柏。
吴柏也看见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扫把,向她笑道:“顾姑娘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梨疑惑着问道。
她看出来了,她此时正在方公子的家中,可她为何会在这里?
吴柏听她如此问,面上露出几分茫然,竟反问一声:“顾姑娘忘了?”
顾梨不明所以,她忘什么了?
“昨晚我带着姑娘回来,姑娘路上睡着了。到了之后,我见你家大门落了闩,深更半夜的,不好再叫门,所以就问姑娘可否到厢房暂住一夜,姑娘答应了。”吴柏解释道。
顾梨心头闪过千万个问号,真有这事?为何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我是怎么进来的?”她又问。
吴柏笑了起来:“姑娘自然是自己走进来的。”
顾梨见他神色平静,面容坦荡,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她昨夜真就睡的这么沉?沉到把发生过的事都给忘了?
“多谢吴大哥了,我没给你们添麻烦吗?”顾梨满面窘迫的笑,问道。
“没有,姑娘多虑了。”吴柏回道。
顾梨又干笑了两声:“那,方公子,在家吗?”
人家昨夜收留了她,她总该去表示一下感谢。
“家主出门了。”吴柏回道。
“那么不巧啊,那等他回来,我再来道谢吧。”顾梨手指绞着衣襟。
“家主临走前倒是留了话了,让顾姑娘不要客气。顾姑娘医术高明,往后说不定还得请顾姑娘帮忙呢。”吴柏又道。
顾梨点了点头:“必义不容辞。”
此时早已日上三竿,她还惦记着春回堂那边,便告辞走了。
送走她后,吴柏又拿起了扫把,开始扫庭院。
至于刚刚那番话,自然是晏清教他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