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说一下名字和年龄,以前都得过什么病?吃过什么药?”顾梨又问道。
“我叫张全,今年二十九岁,身体一直很好,没得过什么大病,就偶尔受个风寒,有个头疼脑热的,抗一抗也就过去了,吃的药不多。”病人回应。
顾梨心中有了数,提笔开始写病历。
“张全,男,二十九岁,既往体健,否认药物过敏史。左手小臂外伤,伤口长约三寸,已做清创、缝合、包扎处理。”
这些写完,她又换了另外一张空白的纸,开了个活血化瘀,促进伤口愈合的方子。
“拿着去药柜那边抓药吧。”顾梨留下了病历,将药方给了病人。
病人道了一声谢,接过药方,便去抓药去了。
梅止言在一旁看着,面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自从实验开始以来,他几乎日日都在春回堂,也早就发现了,春回堂上上下下,和他所在的仁医堂都大不相同。
虽然都是医馆,都是给病人看病,但春回堂里却分工明确,每个人负责一方面,井井有条,毫不紊乱,即便病人很多的时候,也能达到很高的效率。
而且,顾大夫给病人看诊的方式,也和普通的大夫很不一样。
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来了个病人就直接看,望闻问切,最后开药,送其离开。
但顾大夫却不是这样,她在治疗之前,有时候会问上很多问题,且这些问题,听起来无关紧要。
为什么要问这些?真正高明的大夫,不是该不用问,就能判断出病人得的是什么病,从而开药治疗的吗?
梅止言疑惑,便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顾梨笑了笑,回道:“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只要不是情况紧迫,片刻功夫耽误不得,这些肯定是要问的。知道了患者的情况,才能在治疗的时候有的放矢,开出合适的药。”
“另外,如果病人有药物过敏史,那更得慎重,弄不好的话,会有性命之危。”
这些都是她多年工作下来,形成的习惯,要改也改不掉,而且,也不能改。
“何为过敏?”梅止言又问。
顾梨本想简单给他解释两句,但又被他那强烈的求知欲所打动,便细细解释了起来。
“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有免疫力,这免疫力就相当于守卫身体的一个兵士,能把会对身体健康造成危险的东西防御在外。但有的人,有时候免疫力过强,不但会把有害的东西排斥在外,也会把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排斥在外,比如吃下去治病的药。”
“倘若吃了这种不合适的药,身体为了自保,就会发生一系列的过敏反应,比如上吐下泻,身上长红点,头晕甚至是昏迷,都有可能。”
“所以在开药之前,一定要先问清楚病人过去是不是对某种药产生过过敏反应。”
听她说完,梅止言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点了点头。
他发自内心地佩服她,也敬重她。与她在一起,他总是能学到许多新奇的东西,曾经那些困惑他的地方,也能得以清明。
顾梨解说完毕,向他笑了笑。
但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妹妹,你今天总算来了啊!”纪忱兴高采烈,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