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方掌柜说着,将她撵了出去。
顾梨出了春回堂,回了晏清的宅院。
她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寄居在他家。但那种感觉真的不太好,所以顾梨盘算着,等到她有了钱,就去找个房子,搬出去。
她回去的时候晏清没在家,吴柏给她开的门。
“他去哪里了?”顾梨随口问了一句。
“那我就不知道了,公子没说。”吴柏回道。
顾梨也没再说什么,只向他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
金枝不在,她一个人在房中闷着无聊,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书架上的书是晏清放的,有医书,也有别的书。顾梨抽出的是一本话本故事,打开看了起来。
然而,第二页还没看完,她便趴在桌边睡着了。
顾梨最近一直在忙着疫病的事,没有关注金枝,更不知道这小姑娘近来春心萌动了至于晏清,他此刻正提着一只菜篮子,穿行于闹市之间。
他知道顾梨今天会回来,所以早早地就出来买菜了。但他没料到,就在他买完了菜打算回去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熟人。
见到这个熟人,晏清那张清俊的脸上泛起了温和的笑,不无热情地与他打招呼:“这么巧?又碰见了。”
只是,那位熟人,却并未回应他的温和。
钟离玉立于他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仍然长身玉立,一袭水蓝色的道袍干净出尘,飘然若仙。
他脸上依然表情寡淡,目光澄澈干净,如空山幽谷中一面未被尘世沾染过的镜子。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一个温和从容,一个清冷淡漠,谁都没再说话。
钟离玉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钟离幽。
钟离幽并不认识晏清,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更不知道他就是差点杀了他们羡云山满门,并让羡云山历代掌教之人全都提防忌惮的那个人。
此时见他们二人如此,钟离幽只以为晏清是钟离玉的一位故人,还是一位关系不太好的故人。
钟离玉没说话,钟离幽便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钟道长可有什么指教?”良久过后,晏清先开口了,依然面带浅笑,温和淡雅,“倘若没有的话,那我先走了。”
钟离玉神色无波,疏离淡漠:“水堤和疫病一事,都是你做的。”
他用的肯定的语气,显然,认定了这些事都是晏清做的。
这不是天灾,除了他,钟离玉想象不出谁还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晏清微微一笑,回道:“钟道长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于此事,并无半分关联。”
“天色将晚,就此别过了。”晏清说完这话,向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钟离玉并没有喊住他。
看着他的身影走远,钟离幽不禁问道:“兄长,他是谁?”
钟离玉并未回答,收回了视线,转身走了。
钟离幽满腹疑惑地跟了上去,仍然在思索着刚刚那个人。
他到底是谁?兄长为何会那样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