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见到韩福惨死的情状,一声悲号,眼泪夺眶而出。
袁廷玉轻轻的将韩潇扶靠在床栏边,抬头看向那黑袍老者。老者不敢与他目光相接,定了定神,声音颤抖的说道:“袁大侠,您老开恩,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是方云天让你来杀他的?”袁廷玉向韩潇一指,打断了他的话。
“不……方教主哪会亲自……亲自下令给我,是牧堂主命我二人来……来的。”老者的声音更加的颤抖。
“韩清林是谁杀的!”袁廷玉逼问道。
“我……我不知道,牧堂主只说……只说韩将军……死在大漠……”老者惊恐已极。
韩潇悲痛中再次听到父亲的死讯,双手死死的拉住袁廷玉的衣襟,大声的说道:“我爹真的死了吗!我爹真的死了吗!”
袁廷玉沉着脸一言不发,韩潇似是知道了答案,不再追问,突然奔向门旁的老者,大声叫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爹!”双手向那老者胡乱的拍打。
老者眼见举手之间便可将韩潇立毙于掌下,完成牧堂主郑重其事交代的任务,可碍于袁廷玉在此,眼见他一招未出便杀死了武功高强的同伴,深知此人的厉害,只得任由韩潇乱打一通,心中尴尬之极,不由得看向袁廷玉。
袁廷玉似未挪动脚步一样却突然移至韩潇身后,伸手抓住了他的双手。韩潇又挣扎了几下,仿佛是使脱了力,又或是悲痛入心,只觉头脑发沉,就此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韩潇见自己坐在家中的书房内,父亲站在铁梨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册《资治通鉴》,正在为自己讲述智伯之亡的故事。
房门开启,母亲端着两杯热茶入内,美丽的面庞饱含着慈母的爱意,韩潇有许多话正要向母亲诉说,忽然院中的晓晴急急高喊,要自己陪她放风筝。
韩潇来到院中,只见天淡云闲,秋高气爽,晓晴手中擎着一副火凤样的风筝,韩福坐在梧桐树下吸着水烟。突然间,彤云密布,天色陡然暗了下来,韩潇猛然见到晓晴和韩福躺在院中,嘴角留在鲜血。韩潇惊呼一声,跑入了书房,可房内空空,不见了父母。
“爹!娘!”韩潇一声痛哭,从睡噩梦中惊醒。
“孩子,你爹娘不在这里。”声音如洞箫般清扬。
韩潇定了定神,只见自己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床边一道身影,长身玉立,身着青衣。韩潇认出那人正是袁廷玉,顿时想起了夜里发生的事情。
“福伯伯……晓晴姐姐……我这是在哪?”恍惚中,韩潇喃喃的对自己说道。
“孩子,再睡一下,你受的风寒可着实不轻。”袁廷玉说道。
韩潇见朝阳已从窗纸上透出一丝温暖,顿时睡意全无,昨晚惊魂的一幕尚在眼前,只觉浑身酸痛,无力起身。想起韩福和晓晴的惨死、父亲的丧生大漠,只觉连哭的力气也没有。
“我这是在哪?你……袁……大侠”韩潇不知该如何称呼袁廷玉。
“叫我袁伯伯,我与你母亲是故人。”袁廷玉说道。
“袁伯伯,我爹真的死了吗?”韩潇急急的问道。
袁廷玉不答,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福伯伯说的魔教的人杀死的我爹吗”韩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