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王爷打算的不可谓不深。”江婉笑道。
“王爷雄才大略,”韩潇看了一眼王千户说道,“驾驭兵将的能力非凡,有此贤王在北地,才能守住我汉家的山河。”
“既然如此,那番兵的事不如请严道大师出马,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江婉替韩潇打算道。
“严道大师又怎会亲自去万福楼救人?”韩潇摇头道。
“大人,”只听王千户说道,“无论观童的字条是真是假,这一趟万福楼我是去定了。”
见他满脸的自信,韩潇于是笑道:“王大哥可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还望大人指点一二。”王千户说道。
韩潇思量片刻,在王千户的耳边轻声说出了一番话来。
王千户听后不禁笑道:“妙!大人,我王百川对大人真是心服口服!”
韩潇随大军在夜里便到了古北口。
一路之上,观童并未向韩潇说起那张字条的事,只说前些年在大漠中与蒙古作战的事。韩潇见他不提,便也不曾问起,听他对战事描述得惊心动魄,只觉他的口才与冷文成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江婉始终随在韩潇身侧,在她看来,这领兵出征实是件好玩之事。
关口的守将早已受伍斯年哥哥的嘱托,说蒙古兵将攻打了一阵便向西退去了。观童并未多问,也好似未曾多疑,下令全军休整,明日向西进发。
韩潇见那两万番兵士气高涨,似是见了仇人分外眼红一般,不禁好笑,心想,这次可让他们失望了。
不过,韩潇千算万算,却未算到,真有一股蒙古的骑兵从西北而来。队伍只西行了半日,便迎头碰上了这队骑兵。这些蒙古铁骑足有六七千余众,更巧的是,他们的确是乃尔不花派来“巡边”的。
韩潇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的计策再也不怕观童和张永年看出破绽来。而惊的是第一次得见如许多的蒙古兵将,只觉他们能骑善射,号令严明,端得像大漠中的雄鹰一般勇猛迅捷。
已方的番兵虽然亦是骁勇善战,可骑射的本领又逊得蒙古人一筹,战阵的灵活变化也非能与之相较。好在人数远较蒙古为多,观童又是久经沙场,临阵指挥丝毫不乱,且又用了一计诱敌深入,险些将蒙古骑兵困住。蒙古人凭着机动灵活与箭法高超才突出了重围,不过也折损了不少兵士,这一仗可谓是旗开得胜。
韩潇看了心中佩服,方知燕王为何要派观童指挥征战,也明白他为何是张都司最信任的将领了。
此一仗乃是韩潇第一次历经两军阵战,眼望苍茫无际的雪原,心中顿时生了豪气,不禁对身旁的江婉说道:“婉儿,我此时方体会到‘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是怎样一番情境!”
“大哥,这‘瀚海阑干百丈冰’我可是在西域见过的。”江婉说道。
“这我可是不如你了,现如今我才明白古人血洒疆场的壮烈!保家卫国,男儿当如此!”韩潇搓着拳头说道。
“大哥,看来你真的是想做将军啦。”江婉笑道。
“从前,我只听爹讲述沙场的事,此时亲眼得见才知阵战不易,有生之年若真能像爹一样驰骋大漠,恪守边疆,也算不枉此生!”韩潇豪迈的说道。
“你若是真在这里守边,那位灵师姐可又怎么办?”江婉的话刚一出口,便即后悔,只觉这话又会引出他的伤心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