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想到,自己在三叠山上确是为她挡下金灯的一掌,而后又想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二女的平安,可那更多的是侠义之举,并直教生死相许的男女情爱之意。
苏姑娘肯将鸳绝传授给我,实是为了击退金灯而已,韩潇心道。
可他又忆起苏少筠这些时日来对自己神态微妙的变化,与方才自己在生死边缘,她那一声发自心底悲戚爱痛的呼喊,又令他不由得不信,这才明白南烟为何听了她的话便饶过了自己的性命。
托娅见了韩潇失魂落魄的神情,又想起他方才所说另有意中之人,于是轻声说道:“想猜透一个人的心可有多么的难……”说完,便即转身走入帐内。
韩潇仍是呆立当地,若有所思。
一旁的阿茹娜却是听懂了母亲的方才的话,她上前一步,拉着韩潇的手说道:“筠姐将鸳鸯双绝教给你,却原来是她喜欢你!”
韩潇本以为女子皆有妒忌之心,何况是情爱之事,可听得阿茹娜语气欢快,又见她向自己微笑不止,不禁感慨万千!心中在想,我韩潇身背父仇,本已入得名门大派,却又不容于中原武林,心中虽只有白沐灵一人,不想在这草原大漠之中又惹得二女的爱意。
爱恨悲欢交织一处,韩潇只觉此生难以偿还这些情义之债。
只听阿茹娜又笑道:“筠姐平日里冷冰冰的,不想她如此在乎你呢。”
韩潇连忙说道:“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韩大哥英雄盖世,筠姐喜欢你又为何不可?”阿茹娜笑道。蒙古女子心直口快,便是表达爱意也不似中原女子一般矜持。
韩潇苦笑道:“我韩潇乱七八糟,自己的事情没一件能弄得清楚,又是哪门子的英雄?”
便在此时,吉日格勒一身酒气的走了过来。他酒量极宏,虽喝了不少酒,此时却是极为清醒。眼见韩潇与阿茹娜站在自己账外,不禁笑道:“韩英雄,原来你却是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阿爸,你喝醉了,快些去睡吧。”阿茹娜说道。
“你娘怎样了?”吉日格勒关心道。
“娘已好多了,她就是担心你酒醉伤身。”阿茹娜说道。
吉日格勒又对韩潇说道:“韩英雄,你可见过小娜她娘了?”
韩潇见他神色有异,心知他定是说为阿茹娜提亲之事,当即也不说破,只点了点头。
吉日格勒何等聪明,见了韩潇的神色,知道妻子定已和他说过此事,可韩潇绝口不提,知晓此中定是有了差头,当即问道:“韩英雄在南方还有什么亲人?”
韩潇知他是想询问自己是否已有妻子,可经过方才的事,他心中便起了南归之意,于是说道:“韩潇父母双亡,天地间支身一人,不过父仇未报,实无其他的心思。”此话说得含糊,意思是并非不想娶阿茹娜为妻,只不过杀父之仇未报而已,即未伤到吉日格勒的一片好意,又令他知晓自己便要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