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越听越是疑心,只觉此事与师父曾讲述过西域雪山上的情形极为相似,便问道:“婉儿,你外公可说过他是从谁的手中将你救下的?”
江婉摇了摇头,韩潇本想问起她的父母遭了怎样的祸事,可见她说道此处神情低落,便即打消了念头,只说道:“婉儿,我师父也曾给我讲过一件事情。”他当下将端木洪所讲的西域雪山之事复述了一遍,“婉儿,我恩师所说的婴孩应该便是你才对,也只有范长老的轻功飞鸿印雪才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江婉听过韩潇所说,便即感叹道:“原来外公却是冒了这样大的风险将我救下。”
这时,石头僧也说道:“飞鸿印雪?范崧那小子轻功天分极佳,确是百年难得一见。”
“老和尚见过我外公?”江婉问道。
“数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罢了,想来他早已忘记老僧了。”石头僧说道。
韩潇又问道:“婉儿,若按我师父所说,你外公当时藏在大石之后,早已知晓是萧燕燕在抱着你,那萧燕燕乃是紫冥教的堂主,怎会加害于你?何况,我师父与袁伯伯虽不知你的身份,可他们也是为救你而来,你外公为何又要冒此大险,从那山崖上跃下?”
“外公从未和我说过那时的详细情形,”江婉摇头道,“不过外公做事一向缜密,当时若如你师父所说,定是那个武当派的道士要加害我了,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委。”
“这怕不会吧,”韩潇说道,“师父后来说,那个靖安道士乃是武林盟主的弟子,他也同师父和袁伯伯一般是去救你的。”
江婉冷笑道:“你师父之所以会去救我,便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一双为国为民的义士夫妇的骨肉,可我爹娘明明是紫冥教的人,那时紫冥教与武林各派纷争不断,这消息又是从何传出?武当派的道士也是由此而去救我的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使韩潇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半晌才问道:“婉儿,你爹娘可是怎么死的?”
江婉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悲戚的说道:“这话我问过外公多次,他总是说他并不知晓。”
韩潇安慰她道:“紫冥教惜时与蒙古鞑子连年交战,也许你爹娘确是在战场立过许多功劳,我端木家侠义为先,不计前嫌,所以师祖他才会让师父去救你。”
“大哥,你难道忘了,你此刻已被逐出师门,难道还要叫他们师祖师父?”江婉不屑道,“各大门派认定紫冥教便是勾结鞑子的罪首,武林盟主定是派他的弟子来杀江正的骨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带我恩重如山,他将我逐出师门乃是避不得已,就算他当真不要我,我这一辈子仍会敬重于他。”韩潇话语坚定,却又透出一丝的无奈,“婉儿,你说的亦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信盟主会对一个婴儿下手,此中定有隐情。”
这时,只听石头僧说道:“男娃娃不忘本,这便很好,端木胜难道已是老眼昏花?似你这等重情重义,资质绝佳之人,若在昔年,就连老僧都想收你为徒,他却将你逐出了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