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欲待说话,却见尹方思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在韩潇的伤口上敷了一层细密的药粉,而后将伤口层层包扎好,手法干净利落,极为娴熟,心中奇怪,便问道:“思儿,你可是学过医道?”
“思儿哪里学过什么医道?”尹方思说道,“我师父的医术才叫高明呢,她虽不曾教我,可师父救过许多人,我见得多了,一些简单的手法便学会了。”
江婉曾听韩潇说起她的身世,尹方思虽不知师父姓甚名谁,甚至不曾见过师父的长相,可此时见了她为韩潇包扎的手段,心知她的师父既会武功又医术高明,定是大有来头,心中回想外公讲述过的武林人士,却又觉得无人与之相似。
韩潇这一夜历经苦战,身负外伤,又为江婉输送内力,本早已撑持不住。此时休整片刻,又得尹方思照料,待喝下一杯热茶后,顿觉头脑清楚了不少,当下说道:“思儿,我和婉儿这一夜凶险之极,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你此刻已见不到我们了,如今凶险未过,此地不宜久留,婉儿又受了极重的内伤,我要带她连夜出城医治,你还是在此处……”
照韩潇的打算,仍是要将尹方思继续留在客栈中,尹方思却是瞧出了他的心思,急忙抢着说道:“不管公子这一次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思儿!”
韩潇听她话音急切,心中纳罕,问道:“这是为何?有许多武林高手要来与我和婉儿为难,你跟着我们岂不是受了连累?”
“思儿不怕!思儿说过,只要公子不赶我走,思儿便一直留在公子身边。”尹方思急道。
“真是孩子话,等婉儿的伤势好转,我们便会回来寻你。”韩潇说道。
尹方思听了这话急得快要哭了出来,韩潇仍是不解她为何这样执拗。一旁的江婉看出,尹方思虽然年纪尚幼,可对韩潇却是一片情意,不免心中诧异,由此而生了戒心。
可尹方思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江婉又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她不过是不愿独自住在此处而已,况且韩潇的心思全在白木灵的身上,自己的一片深情尚无处倾诉,何必对她心生敌意?
江婉正胡思乱想间,只听尹方思又是急切的说道:“思儿略懂医道,也许会帮得上忙!”
“思儿,我和你说,如今武林各大门派都要与我二人为难,若是被他们寻到,我们尚且不知能否脱身,又怎能顾得过来你?”韩潇又说道。
听了这话,尹方思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留下泪来。江婉见她模样可怜,心下好笑,想看看她还有何说辞,忽然间,尹方思收起了泪水问道:“公子定能治好姐姐的内伤了?”
韩潇为难道:“婉儿中了玄阴真气,我一人无能为力,只得寻访内家高手一齐将这内功逼出她的体外。”
“我听师父说,内伤不宜耽搁,武学高手又不容易找到,不过,思儿有个办法,就算治不好姐姐的伤,也可拖延些发作的时日。”尹方思说道。
韩潇听了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思儿有何法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