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接着说道:“二则外面那些施主从四面八方而来,只为听空空道兄的道法宏论,以解他们眼前的难事,若硬要他们就此而归,恐怕有损青城派的声誉。”
听了这话,韩潇对慧空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心中暗赞,慧空大师果然非常人可比,不仅没有怪罪青城派,还设身处地的为其着想,除此之外更是顾念到那些远道而来的善男信女,这份慈悲心肠当真是菩萨才有,与之相较,自己当真是天差地远了!
殿中之人听过慧空的话连连称是。
这时,韩潇又听一人说道:“方丈大师所言甚是,贫道有个主意还请方丈定夺。”正是玄常所说。
“阿弥陀佛,玄常道兄请讲。”慧空说道。
“青城山便由我武当派前去,那边有何状况我即刻派弟子来禀报大师,”玄常说道,“至于外间这些香客还须方丈大师亲自宣讲佛法,大师武功佛法名满天下,由大师代替空空道兄,想来这些人都不会生了意见,况且那魔教的高手还未现身,万一他见不到空空道兄而大开杀戒,也只有大师在此方保得住太一观平安。”
“玄常道兄的话与老衲不谋而合,”慧空说道,“不过还要为防万一,我少林寺也需有人随你同去,慧闻慧智两位师兄,烦你二人带些弟子与玄常道兄同去一趟青城山。”
慧闻慧智应了一声,随后便商量带领哪些弟子前去。
此时此刻,韩潇心中总觉得空空道人忽而返回青城山实有些蹊跷,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自己本应立刻动身前往青城山取下空空道人的首级,且要赶在玄常等人之前,否则合少林武当众人之力,那便困难之极了!
可猛然间!韩潇忽而想道,那黑衣人的字条中仅仅说过,下元之日要取空空道人的性命,可并未说定是在这太一观内动手!他隐隐觉得那黑衣人今夜已不会到太一观中,若当真如此,难道他早已知晓空空道人要返回青城山?亦或是空空道人为逃一死今夜另有图谋?
转而又想到那个小道士水镜也已去了青城山,且水镜乃是午后离去,而空海亦说午后见过空空道人最后一面,难道空空道人是带着水镜同去的?可观中大大小小的道士足有百余人,他又为何只带走这个年幼的水镜?韩潇实想不明白这些事究竟有何关联。
不过,此刻容不得他细细思索,韩潇当下打定主意,就算那黑衣人不会去青城山,自己今晚也必要去取空空道人的性命!
当下,韩潇立刻出了太一观。他见茶肆前的木桩上系着数匹骏马,知道是香客暂放在这里的。又见旁边一个看马小厮与茶肆伙计有说有笑,不知在聊些什么。韩潇选了个身形最大的骏马,当下牵起缰绳。
那小厮见了,连忙喊道:“哎!你干什么!这是刘员外的马!”
那缰绳牢牢的系在木桩上,又与其他缰绳缠在一处,一时之间本无法解得开。可韩潇心中急切,手上暗运内力,看似轻轻一提,那缰绳却“啪”的一声断开。力道未消,只听“哄”的一声,又将那粗大的木桩从地上拔出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