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成搓着手说道:“哎,这……这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事啊,终身大事可是开不得玩笑的,万一惹怒了师祖可就不好收场了。”
韩潇何尝不知此中干系甚大,只希望师姑端木清能说得动父亲,将此事无声无息的化解才好,于是说道:“师姑当灵儿是亲生女儿,她定会说服师祖的。”
冷文成忽而轻轻一笑,说道:“小师弟,我当真是羡慕你啊。”
韩潇一怔,说道:“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艳福不浅呀,”冷文成冲韩潇挤了挤眼睛,笑道,“一个是绝世容颜的师姐,一个是娇美可人的义妹,这真是‘月色入高楼,相思两处愁’,实则难倒我了啊。”说道最后竟是带了戏曲的腔调。
韩潇听了有些好笑,虽觉他这诗句用得甚不恰当,可那曲调却颇有些韵味。
只听韩潇叹了口去,说道:“五师兄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乃是‘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的小魔头,又有什么可令人羡慕的。”
“小师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冷文成装作责怪他的语气说道,“一来你这玉树临风般的样貌我便远远不及,二来你入门较我晚,可武功却比我高,如今又练成了太玄经,功夫之高更是令人望洋兴叹,再加之有两位美人倾心于你,就算整个武林中,再找不出似你这般有福气的人物了!别说是我,任谁知晓这些都会艳羡于你的!”
“五师兄,你这实在是挖苦我,”韩潇苦笑道,“我方才说了,我这‘小魔头’一旦现身便要人人喊打,实没什么羡慕之处。”
“你武功这样高,又有几人是你的对手?怕什么!”冷文成不屑道,“况且天下之大,总有安身之所,那范大夫也只带了西施一人隐居而已,如今你携两位美人归隐,可比范大夫又强上了数倍。”
韩潇又是连连摇头,暗自苦笑。他心想,自己的杀父之仇未报,更不知仇人是谁,况且此人的武功已入化境,就算寻到了他,自己是否是他的对手尚未可知。况且自己早已身败名裂,不容于中原武林,虽然际遇巧合,得以习练高深的武学,当世间,除了几位凤毛麟角的武学宗师外难逢敌手,可若非乔装改扮也定是到处遇阻,惹来许多麻烦之事。随后,又想到白沐灵与江婉二女,只觉若按照当初的海誓山盟带白沐灵下山而去,定会令江婉伤心,可又不知是对她一片痴心的歉然还是她已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擦不去的痕迹。
这些烦心事,韩潇更不知该怎样与冷文成说起,只得说道:“我倒是羡慕五师兄你,每日里可以在山中玩个痛快呢。”
“嘿嘿,小师弟这话又像是在挖苦我呢。”冷文成笑道,“且不说这些,我与你这许久不见可要好好聊上一聊。”
韩潇望着灯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与他联床夜话的时日。
这时,冷文成沏了壶茶水,又为韩潇与自己斟满,而后说道:“小师弟,你这次回来参加武林大会,定是担心师祖和师父了?”
韩潇点头道:“不错,那‘江正’留在空空道人尸身上的字条我是亲眼所见,况且我与他动过两次手,他武功之高世所罕有,师祖倘若没有腿伤,武学一道应该不输于此人,可如今又自不同,师父武功虽高,却并他的对手,我虽已不是端木家的弟子,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他伤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