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奇见了这硕大的银锭,慌忙说道:“官人使不得,在下未能测出官人的运势,本已惭愧,哪里敢收官人的银钱?”
韩潇说道:“怎能让先生白费半天的口舌?小小心意您就收下吧。”
“我为人看相向来只收五十文钱,官人就算要留下银钱,也用不上这许多啊。”公孙奇推辞道。
韩潇又说道:“先生为我们这许多人看了相,我们怎能只付您五十文?您尽管收下,韩潇当真是感激不尽。”
公孙奇听了这话,又说道:“你姓韩……这……好吧,公孙奇恭敬不如从命,今日得遇贵人,还祝官人逢凶化吉,百事顺遂。”
韩潇又冲他抱了抱拳,便带着众人离开了摊位。
走出一段距离后,江婉却向韩潇问道:“大哥,此人就算是神机妙算,也未能算出你今后的运势,更未替你想出解煞的法子,你为何又给他这许多银两?”
韩潇说道:“解煞的法子他或许没有,不过这公孙奇的话却只说了一半而已。”
江婉奇道:“他只说了一半?那未说的另一半又是什么?”
韩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凭他为五师兄看相的本事,想来他定是算出了我的事,不过他好似不敢说出口,他先是说我会遇劫难,这话说得得极是肯定,后来又改口说也许是他功力不深,看不透我的运势,那劫难的事也许是子虚乌有。我想,这公孙奇定是有所顾忌,这才不敢将自己算到的事说出来。”
白沐灵听了这话奇道:“不敢说?这个公孙先生可又在怕什么?”
韩潇说道:“此人衣着寒酸,生意惨淡,想来没什么积蓄,他又是只身一人走南闯北,漂泊江湖,看来也不似有家人,他最在意的便只有他这条性命了。”
白沐灵惊道:“公孙先生是怕丢了性命?这又怎么会?潇哥虽是朝廷要犯,可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江婉也说道:“难道这个公孙奇瞧出大哥便是锦衣卫要捉拿的人了?所以才只说了五分的话?”
韩潇说道:“也许便是如此吧。”
“也许是大哥想多了呢,这个公孙奇并无这么大的本事。”江婉笑道。
冷文成却是不服,只听他说道:“我先时也如你这般想来,不过他说出我儿时的事当真如亲眼所见一般,这样的能人怎会如此落魄江湖?求他解煞的人本该人山人海才对,当真是奇怪得很。”
江婉笑道:“冷大哥乃是上等的命相,当真令人羡慕。”
冷文成也笑道:“我从前以为自己武功低微,这一辈子算是没有出息了,没想到在公孙先生眼里却算得上等命相。小师弟,那天你与我说的话,五师兄我今日总算明白过来了。”
韩潇不禁一怔,问道:“我和你说了什么?”
“嘿嘿,你说羡慕我逍遥自得,心无牵挂,如今我可是懂了。”冷文成笑道,“小师弟,你便是练成了天下第一的功夫也须得将牧齐远和三师叔找出来,又须把陷害婉儿姑娘爷爷的恶人杀死,当真是麻烦得很,又怎能与我在终南山上的逍遥可比?何况……”说着便向众女瞧去,脸上满是笑意。
江婉见此便说道:“冷大哥,当心筠姐姐缝了你的嘴。”
而后,众人又在秦淮河畔游览片刻便即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