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见四周摇摆不定,仿佛仍在梦中,刚欲说话,却忽觉胸膛内疼痛以及,不禁连连咳嗽,身子向下一番,一口鲜血直喷洒在地。此后更觉呼吸不畅,真是难过已极!
袁廷玉急忙扶住韩潇,一只手掌抵住他的胸前。韩潇只觉一股柔和的真气传入胸膛,不知过了多久,难过之感稍有减退。
只听袁廷玉说道:“潇儿,你的肺脏被剑刺穿,从现在起,绝不可再说话,否则伤口裂开那便有性命之危了。”
韩潇听了这话,脑中仍是一片茫然,好似忘记自己是如何受得伤。
袁廷玉又是自言自语道:“这一剑当真是惊险之极,若是偏得三分,你便再也见不到袁伯伯了。哎……潇儿,你当时为何又要对那老贼手下留情?”
韩潇心中一片混沌,好似没有听见袁廷玉的话,只觉精力不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韩潇却是听得阵阵钟声传入耳中。他只觉胸口已不似前时疼痛难忍,抬眼望去,只见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地面。他忆起上次醒来时,自己是在一条船中,此时却见窗外树影重重,显已到了陆地上。
韩潇忽而想起袁廷玉来,不禁自语道:“袁伯伯……袁伯伯可是来看我了?”
这时,忽听房内一人说道:“韩施主,你醒了!你在这里可是睡了五天呢,我这就去告诉袁大侠!”
韩潇正自奇怪,忽见一个和尚站起身来,满脸喜色的望着自己,而后便急匆匆的出了房门。至此,韩潇更是诧异,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那和尚却又是谁。耳听得钟声不断,韩潇只觉眼中所见和耳中所闻都极为熟悉,心中在想,难道我又到了永宁寺不成?可随后想起似梦似幻的那晚,袁廷玉曾说自己是在东海上之,如此说来,此地又非是洛阳。
韩潇正胡思乱想间,只见房门打开,正是袁廷玉走了进来。他这才知晓,自己那一晚绝非是在做梦,不禁欢声叫道:“袁伯伯!”
袁廷玉疼惜的看着他,口中说道:“潇儿,你睡了几天,精神可是大好了。”
韩潇不禁问道:“袁伯伯,我这可是在什么地方?”
“东海伽蓝岛。”袁廷玉说道。
韩潇从未听过这处所在,疑惑道:“东海?我怎么到了东海?袁伯伯,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忽然间,华严楼佛堂内的情形浮现在韩潇眼前,只听他又是喃喃说道:“皇帝……玄真……我爹娘还有思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后,韩潇又抬起头来问道:“袁伯伯,潇儿只记得中了玄真一剑,是……是你救了我?”
袁廷玉点头道:“都怪袁伯伯出手慢了一步,这才使你受了重伤。不过,我本以为你会杀了玄真,却未想到,你又会如此在意那个宫女说的话。”
韩潇听了这话,不禁想起自己非是韩清林的儿子,生身之父却是皇帝!而与自己有着慈父之情的韩清林又是皇帝下令诛杀,一时之间,父子恩仇的迷惘,母亲悲戚的遭遇,一齐涌上心头。眼见袁廷玉是自己极敬重的长辈,不禁扑入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袁廷玉抚着他的肩头,叹道:“哎,小小年纪便遭此变故,当真是难为你了。潇儿莫哭,你的伤势要紧。”
韩潇不禁抬头问道:“袁伯伯,我的事你……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