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软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嗯。”阿蓓轻声应道。
我拿着手机,到外面信号好一点的地方。重新拨通了杨浩的电话,结果杨浩仍然没有接。总是打不通,我就有些恼了,心里同时想着,这么些天了,他们怎么都不联系我,不过我马上想起来,我的手机卡被换了,说不定杨浩他们找过我好些次了呢。
阿蓓还在等我,我没多耽搁,走了回去。可我推开门时,却看到阿蓓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在她脚边滴溜溜滚着一个人头,人头和我见到的一模一样。双眼被剜除,只剩下两个血洞,即使是大白天看起来也诡异极了。
我当即愣住了,大白天的,这个人头是哪里来的?
“阿哥,为什么你的屋顶里会藏有……这些东西?”阿蓓哆嗦地问道,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戒备之意。
我上哪儿知道?我一直在找这些人头,要是我知道的话,早就把它们翻出来了。
“他是怎么出现的?”我惊讶地问。夹亚狂巴。
“我闻着屋子里有臭味,以为你房间里有臭老鼠,想帮你弄出去的,没想到……”阿蓓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往屋顶瞅,我就也看了一眼屋顶,发现屋顶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方形的洞,屋子里的腐臭味道变得更大了。可是屋顶上面不就是室外了么?怎么开了一个洞之后并没有阳光照下来?我心头一凛。这屋顶有夹层!
我顾不上阿蓓害怕的样子,脱了鞋子跳上床。然后双手撑着那个洞两边,用力一跳,脑袋就探进了洞里,头进去后,我被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熏得够呛。
没想到屋顶真的有个夹层,这个洞就是入口,阿蓓是把入口处的板子推开了。夹层很大,可以钻半个人,我伸手进去摸,又摸到一个黏黏的东西,为了弄清真相,我忍住恶心把这东西拉出来,果然是一个人脑袋,这脑袋已经高度腐化了,手一碰上去,就掉下来一大块腐肉。
我又摸了一阵,夹层里刚好五个脑袋,我把它们都拿了下来,等我拿完最后一个脑袋,终于忍不住冲到窗边干呕了起来。阿蓓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脸煞白,完全愣住了,我缓过神后对她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脑袋不是我藏起来的,你去叫你寨子里的人吧,那些尸体的头找到了。”
我这么一说完,阿蓓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为难,我就奇怪了,现在我身上的嫌疑最大,我都不为难,她为难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蓓还是没有说话,我摇了摇头,蹲下来仔细查看看这些人头,它们现在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谁是谁的,可是昨晚这些人头出现在我屋顶上时,它们还没有烂成这个样子啊。
不过这些人头的腐烂程度倒是与前面死者的死亡时间比较相符,根据阿蓓二伯和族长那一夜的对话来看,这些脑袋应该是族长偷偷放在我屋顶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决定再上夹层看看,打开手机电筒后,我重新翻上夹层,阿蓓在下面问我要干嘛,里面不会还有人头吧。我两手撑在板子上,嘴里叼着手机不方便说话,囫囵着说:“没有了!”
虽然人头已经被拿下去了,可夹层里空气不流通,我翻身上去之后,仍然能闻到残留的腐臭味,我用衣服捂住鼻子,拿着手机往里面走。夹层不高,我不得不弯着腰。
走了没几步,我发现夹层的地板上出现了一道道怪异的红线,交错缠绕,像是画出了一道符,我看不懂这个符文,却是觉得它好眼熟,看了几秒后,我想了起来,这就是昨晚族长尸身在猎户元武家时走不出的符咒。
我对符咒一窍不通,于是多看了几眼,并用手机拍了下来,打算以后有机会问问南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猜测着,猎户家有这个符咒,族长的尸体就去了他家,而我住的屋子也有这个符咒,所以那一晚阿蕾的尸体才来了我这儿?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两个符咒是一模一样的,那为什么族长的尸体经过了我房门却不进来?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是因为人头?
我这里有六个人头,虽然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但是通过昨晚看到的那些会消散的人头鬼影来看,我可以确定其中有一个头是阿蕾的。
而族长的脑袋被带到了猎户家,所以族长的尸体半夜就跑到了猎户家里找脑袋。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这些尸体为什么能够去找脑袋,好几次试探我都发现不是闹鬼,这些尸体里面根本不带一丝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