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老婆听了这话,不由大骂:“你懂什么?这一片和他作对的都死光了!楼下那一户人卖房子,是嫌他家小孩子跑来跑去太吵了,这才全家死光的。还有门口收垃圾的给他少算了几毛钱,第二天就跳河了。卖西瓜的缺了他几斤秤,家里死的死,疯的疯!天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都是他在搞鬼!对他的事情,我们无可奉告,这种人啊,死了活该!”
女人太激动了,一通噼里啪啦把本来不准备告诉我们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和老赵惊得目瞪口呆,难怪刚刚来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有股压抑的感觉,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这小区年代太久了,住的都是老年人呢,原来是因为死了这么多人。
“警察同志,你们别放心上,我老婆她也是太害怕,这些话憋了好久了。”男人边说,手指甲边在铁门上哗啦,很紧张的样子。
老赵马上安慰他们,说现在刘铁根已经死了,兴不了什么风浪了,问他们还知道些什么,全告诉我们。男了犹豫了片刻,又说出了些事,他儿子有一天对刘铁根的女儿说,他家太臭了,两个小孩子就这么吵了起来,刘铁根的女儿还因此哭了。
他儿子回家把这事跟大人一说,男人和他老婆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把儿子一顿打不说,还带着儿子去登门道歉,当时刘铁根的脸色很难看,刘铁根的老婆陈翠兰哼了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那晚,男人和他老婆整宿都没睡,虽然那些事都是传说,可是他们还是担心得不行,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他俩就难受得不行。过了一阵,男人听到自己家大门外有奇怪的动静。
那个时候是半夜十二点,不可能是谁来他家做客,他当时想可能是醉汉走错门了,于是走到门口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你看到谁了?”老赵问。
男人喉头一动,咽了下口水,看起来现在回忆起这件事,他还惊魂未定。
“一个小孩子。”男人说。
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可怕的?恐怕男人见到的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我忙问是谁。
“刚才和你们说过,他家楼下本来有户人家,那户人家有个男孩,死在车祸里了,当时就是那个男孩站在我家门口。”男人说着,额头上已经布满冷汗。
“怎么可能?人都已经死了!”老赵不相信,摇头否决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当时都被吓死了,就怕这孩子会穿门而进,可这孩子一直在门口吃地上的东西,我不敢开门,第二天打算去求求刘铁根的时候,却听说他已经死了,肯定是菩萨保佑我们家。”
我和老赵两人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是惊奇。虽然我们现在没办法验证这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真的,这样的话,他肯定也可以看到鬼。
我又问男人,刘铁根家有没有奇怪的人来过,男人想了想道:“他家就是臭,而且经常有不同的孩子出入,都没大人带过来,都是陈翠兰牵着进出的。”
男人的话让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刘铁根家。
本来我们挡在楼道里,男人看不到刘铁根家的情况,现在我一侧身,他就看到刘铁根的门上都是血,男人面色大变,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我从他嘴里想要问出来的话也问得差不多了,老赵也点点头,我们向男人道了谢,转身面对着刘铁根家而站。
这时,老赵就站在我背后了,他问道:“周冰,你什么时候受伤了?”
脖子上包扎起来后,我故意把衣服领子拉了起来,可还是不小心露出了一点绷带,被老赵看到了。老赵提起这事,我又觉得痒得难受,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米嘉,发现她也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脖子。
其实米嘉这样下狠手帮我把鬼蜕除掉也好,要不总是留在脖子上也不是回事儿,本来我打算仔细问问林辉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但后来我觉得林辉文这人有点可疑,而且他的降头术好像只能算得上三脚猫功夫,也就忘了问他这件事儿。
现在米嘉又看向我的脖子,我不由回忆起昨天那股痛,难道是小鬼又有什么想法?
我盯着米嘉,对老赵道:“不小心撞着了,没什么大碍。”
还好,米嘉看了我两眼就不理我了,径直走上去对着刘铁根家门猛踢了两脚。铁门一震,那些没干的血撒了我们一脸,老赵小声抱怨道:“你这朋友虽是个女孩子,脾气却不小,怎么,她跟刘铁根家有仇?”
我心想,可不是有仇么?杀身之仇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