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绕开菜地，沿着小路往东屋走去。

窑洞的窗户，木头做成了栅格，上层糊了画了水彩画的纸，下层是玻璃。

透过窗户，叶蓁蓁看见有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纤瘦的中年女人，坐在炕上和爷爷说话。

正是叶清茗的大姑，叶文英。

叶家人基因还不错，子孙辈们长相在农村还是很出挑的。

叶文英也是这样，年轻时，很是引人注意，不过让村里人没想到的是，她最后嫁了个长得一般又沉默寡言的老实男人。

基因一中和，叶文英的三个孩子，都不出挑。

不过在叶清茗的记忆里，姑父虽然条件一般，没什么存在感，但对大姑是极好的，几乎是百依百顺，家事上大姑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多嘴。

叶文英问：“爹，老三还没有消息吗？”

爷爷叶坤手里拿着一个长杆烟袋，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混蛋小子，为了躲计划生育，出去就没回来过。开始还写个信啥的说是在南方，后来生了个儿子告诉了我一声，就再没消息了。这都五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顿了顿，又说：“蓁蓁都八岁了，这两口子愣是没回来看过孩子一眼，你说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父母，他们就一点不想孩子？”

叶文英叹了一口气：“唉，爹，这话咱们说说就好，千万不要让蓁蓁知道了，孩子还小，知道了不定咋难过呢？”

叶坤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抽烟：“也是我惯的。她爸妈不在身边，我心疼她，怕她受委屈，事事儿都顺着她，这一没顺着她，大半夜的就悄悄跑了，说要去找她爸妈。这坝上正开闸放水呢，黑咕隆咚的，要不是常老汉正等着浇地，看见蓁蓁在坝里扑腾，蓁蓁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