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一声不吭。

“啊，瞧我这记性，我忘了您不光下半身瘫痪，还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气坏了？啧啧，真可怜啊，我可真心疼您。”

他嘴上说着心疼，脸上可没有什么心疼的表情。

头顶的白炽灯，照到秦毅脸上，脸上的表情诡异，眼睛也愉悦地眯着，随着他头的摆动，眼镜上的光还一晃一晃的。

有点鬼畜。

女人对这一切充耳不闻，目光盯着天花板，动都没动一下。

秦毅也不在意。

须臾，他忽然坐直了，双手拍着腿，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也笑得人，心里发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姨，和你说个特有意思的事儿。”

“就前两天吧，我那个司机开车的时候，不小心，砰，撞了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秦毅说起那个“砰”字的时候，嘴巴夸张的撅起，语调绵长愉悦。

他的笑容越发大起来，一脸诡异地迷恋和回味。

“那撞击声儿，真脆啊，真好听！”

他感叹着。

“啊，对了，我听说那孩子啊，嗯，好像叫什么蓁蓁……”

女人震惊地转过头来，死命地盯着他看，像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秦毅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阵，宛如恶魔：“你说，她要是听话，早点去孤儿院，我不就不会撞她了吗？啧啧，有些大人啊，就是喜欢自作聪明……”

“啊啊啊啊啊……”

床上瘦脱了相的女人喉咙里，猛然发出了一声声嘶哑难听的低吼。

她发疯了般，抄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纸抽、药瓶等，不管不顾的，死命向秦毅砸来。

她的泪，瞬间流了满脸。

秦毅轻易的躲开了这些物品。